威压的陌生男人。 月色下,她看到男人华服上的十二章纹,脸色微变,立即猜到了眼前人身份。 谁能想?到,新君会在登基之日来敲有夫之妇的门。 裴戍半个眼神都未分给她,大步迈进房中。 荣妪没有拦,也不敢拦。 她指尖颤抖着将房门关上,步伐不稳地往院外走。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便是忠仆,也是如此。 宋初姀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她透过重重床幔看到立在不远处的身影,低声道?:“是荣妪吗?” 那人没说?话,她微微睁大眸子,隐约看到是个男人。 “是崔忱吗?”她又问。 这次那人终于动了,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原来是崔忱,她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却见?床幔猛地被掀起?,冰凉的大掌有些粗鲁地捏住她下颌,不由分说?俯下身来。 男人身上还带着未退去的寒意,贴上来的瞬间就将她冻得打了个哆嗦。 他口中带着一股烈酒的味道?,舌尖放肆在她口中扫过,似要让她也沾染上酒香。 辛辣味道?在唇齿中散开,滴酒不沾的宋初姀被刺激地流了泪。 她下意识去推,却被男人猛地揽住腰,将她往前提了提,与他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她只着了中衣,贴上去的瞬间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心跳。 裴戍察觉到了她的眼泪,动作却没有停,甚至开始变本加厉。 粗粝的手指不安分地划进她中衣,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阵痒意。 冰凉的掌心贴在她腰侧上汲取温暖,宋初姀微微一抖,本能向?后躲,却又被男人按了回去。 裴戍呼吸急促,将人搂进怀里?,动作越发急躁。 她向?来擅长给个巴掌再?赏个蜜枣,手段不管用就开始卖可怜。 他不会再?上当了,今日在登基大典上,他等了她将近一日。 总是这样?,无论她做什么都能影响他的情绪。她开心了便施舍给他些关心,她不开心了便视他为无物,他却永远在她身边摇尾乞怜。 可不就是摇尾乞怜。 今日太多人虎视眈眈的给他送女人,世家、公?卿、高官,他们太明白哪怕是君王也会有欲望,站在最高处时最容易空虚。 可他看着那些环肥燕瘦的女子,脑子里?却只剩下一张脸。 那是漫天大雪之中她撑伞垂首,红唇微张说?:“我?救你。” 放在她腰后的那只手终于变得温热,裴戍缓缓松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抽离。 宋初姀失了制成的力道?,失神靠在男人胸前,小口喘息。 她大病初愈,骤然被刺激,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裴戍指腹略过她的唇,冷声道?:“将本君当作是崔忱,你倒是念着他,却不知他正在哪个女人床上风流快活。” 他咬牙切齿道?:“本君就只上过你的床,你怎么不念着本君?” 宋初姀脑子反应很慢,废了好大的劲才理解他的意思。 只是她一直不说?话,裴戍便以为她默认了,眼神阴骘,许久才道?:“宋初姀,你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崔忱那样?的人,有什么好念着的。 宋初姀被他一句山猪吃不了细糠说?得愣住了,她第一反应是自己不是猪,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君上并未上过我?的床。” 她真是被烧糊涂了,不止忘了自称,甚至试图去和?他理论。 但裴戍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捏着她的肩膀冷笑:“那今日就将这个床上了。” 他说?完,埋首在她颈侧,轻轻撕咬。 上过的,只是她不知道?。 —— 光华二年的春尽头?,天气有些燥热。 裴戍下值的时候路过一个茶摊,听到里?面在讨论宋崔两家议亲的事。 “宋小娘子是个好女郎,只是怎么配了个那般风流的郎君。” “九华巷女子不外嫁,崔七虽然混不吝些,但长得模样?英俊。” “模样?英俊有什么用,风流成性?,说?不定身体早就坏了,中看不中用,嫁过去守活寡吧。” 他听着百姓对?这桩婚事的评价,从一旁的糕点铺子打包了些,便往城东小院走。 小菩萨不经常来,他却每日都准备着糕点以备不时之需。 天色已黑,他一迈入深巷子,就听到墙角一声声嘶哑的猫叫。 是猫叫春,如今一个春天即将过去,却还有漏网之鱼。 裴戍想?着,迈进家门,猝不及防被人扑了个满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