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政迟。 越遥接过毛巾,笑着说谢谢,而政迟则娴熟地弯下腰,轻柔克制地吻他。 殷姚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被打到发了懵,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 “什么……?不要,等一下……” 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殷姚顾不上什么惊悚畏惧,下意识凑过去,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轻轻拍了拍镜子,竹篮打水一般,想要拍碎这刺眼的诡梦。 但是缠吻的二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政迟将越遥托抱了起来,手深进浴袍,亲热温柔的捏着越遥的腰,如所有普通的爱侣一样相互温存着。 殷姚后退几步,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我怎么……为什么会看到这个……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 还是已经疯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画面清晰又真实,直到政迟将越遥抱起来离开。 殷姚怔愣地站在另一面,盥洗池的这面漂亮的镜子登时变得空无一人。 他看不见里面的自己。 就好像,他才是不该出现的异样,他才是被关在镜子里的鬼。 “我在、我在哪儿……为什么没有……”殷姚手颤抖地触碰着冰凉的镜面,不管怎么看,镜子里都是空无一人,只有浴室一成不变的背景。 殷姚呼吸急促,觉得恐怖且不安,他还在摸着挂满水珠的镜面,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什么照不到我……” 直到神经质地在嘴里念叨着,“……不可能,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只是得病了。” “对,假的,幻觉……” 是幻觉,一定是,一定是。 自我安慰和洗脑不能让他平静下来,殷姚再不敢多看一眼,慌不择路地离开那面镜子,昨天被政迟扔到地上的手账本还摊在原处,他视若无睹地踩了上去,摸到手机,躲在被子里拨通电话。 “快接、快接……快接,啊。” 电话接得很快,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事。” 殷姚像抓住救命的浮木,颤抖着问,“政迟!政迟……你现在在哪儿,我……我很害怕……” 电话沉默半晌,政迟才问他,“怕什么。” 殷姚裹着被子,电话里听起来声音并不清晰,说话也混乱,“说不清楚……对不起,昨天的事……我不该发脾气……总之,就是……你现在忙吗,你、你能……你能回来一下吗……我害怕。”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家……我在家,家里很奇怪……我……” “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殷姚噎了一下,强笑着,“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