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中滑走,政迟似乎有些许的意外。 难说喜怒,但确实意外。 原以为会反应很强烈地哭闹,没想到他居然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低下头,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殷姚垂着眼睛,轻轻地问,“什么时候呢。我想……自己再收拾一下东西,有些要带走,可以吗。” 大概是他乖巧,政迟又将他搂在怀里。 明明抱着的人和往常一样温顺,像只离不开的主人的粘人的家猫,可当殷姚不哭不闹,反倒是安安静静地贴在他胸口的时候,政迟心里却莫名泛起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或许是他想多。 “先休息好再说吧。” 他是习惯了令下的,独断专行说一不二,但对殷姚的任性违逆却时常包容。 以往疼爱过的情人鲜少有这么纵过,人前人后,政迟有意替殷姚框架出一副与他人不同的上位感。 最直观感受到这点的便是身边人,譬如陈韩峰,一直对殷姚格外恭敬客气,但要说打心底把这一位抬到从前越遥的那个高度,是没有的。 别人看不清,他跟了政迟这么多年,分辨得出来。 殷姚这次做得太过,政迟到底生了气。 他一言不发地被政迟收在怀里,想推开却没什么力气,耳朵贴着宽阔的胸膛,除了心跳,还能听见说话时闷沉的震动。 身体被体温裹热,松弛了大脑。 像只毒虫,被害物伤及心肺,却难以戒断,最终放任沉沦。 ** “政迟?”殷姚从殷城身后冒出个头来,神情很是欢雀。 声音不大不小,越过一张缀满精致茶点的长案,正好能传到男人耳朵里。 政迟身子一顿,转过身来。 他周边围着人不少,但都识趣,一时间也就散开了。 殷城蹙起眉,“没大没小。” 还要再说他两句,余光瞥见政迟居然过来了,殷城一愣,也稳步迎了上去。 这桌子说长不长,绕过去还真需要些距离。 殷姚步伐加快,从后面看像是他扑到人身上去一样,满脸写着高兴。 政迟扶稳了他,“当心。你怎么在这。” 殷姚道了句谢,不好意思地说,“和我哥来的,我妈让他带我见见世面。” “殷姚!”殷城几步赶过来,斥了弟弟一句,又不好意思地冲政迟歉道,“政董,实在不好意思,他年纪还小,太不稳重……冲撞了。” “没关系。”政迟温厚道,“我们也算认识。” 这话说得正常,语气却似乎有点暧昧。 “……认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