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另一手按住针头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容岁都有些犯困了,已经在打哈欠了。 已经这么晚了啊......容与心想,转头对严之畔道:“时间不早了,别在这儿耗着了,快回去吧。太晚开车不安全。” 严之畔并没有动,依旧坐在凳子上,闻言摇头道:“你不舒服,我今天晚上不走,留下照顾你跟岁岁。” 容与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他可以接受严之畔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他们,但他无法接受严之畔以家人的姿态来照顾他们。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岁岁等会儿就睡了,不用照顾的。”容与摇头拒绝。 见容与毫不犹豫的拒绝,并且眉眼间再次浮现排斥,严之畔的心头难受不已,不过还是坚持道:“不行,医生说你可能还会有晕厥的情况。如果我走了,就你跟岁岁两个人,万一再不舒服了,连个人都没有怎么办?” 容与眉眼沉了沉,正要开口说话。 严之畔急忙打断,语气带着一点儿哀求:“你就让我留下来吧,你放心,我真没别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照顾你们两个而已。” 容与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帮我照顾了一下午岁岁,我已经很感激了。虽然.......”容与把话咽了回去,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但就算是朋友,这么麻烦你,我也很不好意思的。再让你陪夜,实在说不过去。而且......” 他看了一眼严之畔的脸色,声音平淡,但坚定:“而且这是在医院里,你不用担心我能出什么事儿。”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严之畔,下了病床。他还是有些难受,但不欲让严之畔看出什么,忍着眩晕,走到容岁身边,从热水壶里倒出一些水,稍微冷了冷,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脚,帮他把衣服脱掉,然后塞进了被子。 躺在床上,容岁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容与用余光看了一眼还杵在原地没动的严之畔,无声的叹了口气,弯腰端起水盆,想把水倒掉。结果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 严之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不由分说的半抱着将他放回另一张病床,然后沉默的拿起水盆朝洗手间去了。 容与无声叹了口气,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况让他有些烦躁。 没一会儿,严之畔从洗手间出来,手上那个容岁的小脸盆已经被他洗干净了。 容与靠在床头,感觉有点头疼,想了想,再次张口:“谢谢你,麻烦你一天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快回去吧。” 严之畔身子僵了僵,把脸盆放到床下,这才起身,面对着容与,他的声音干涩喑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