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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苗疆天水寨人铸造蝴蝶银链的目的就是想自己的孩子平安活着,自然只会取婴儿的四滴血。

    一滴心头血仅够注入一条蝴蝶银链中,能铸造四条,也只能铸造银链,类似镯子的银器需要的血太多,毕竟要铸造能戴在他们双手腕和双脚踝这四个的地方的银器。

    缺一不可。

    之所以说刚出生的孩子得在百日内戴上有母亲制好的蝴蝶银链,是因为婴儿在没银链的情况下,只能活百日,百日后必死。

    而得到婴儿本人的心头血后,可保存百日,在此期间,铸造蝴蝶银链还需要另外添加母亲的四滴心头血,一般由母亲亲手铸造。

    每个苗疆天水寨的人因此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蝴蝶银链。

    别人用不了你的。

    你也用不了别人的。

    一生只能有四条蝴蝶银链,是他们之命脉所在。

    无法换,也无法修补,蝴蝶银链里不可注入那些不含有本人刚出生第一天的心头血的新银。

    断其一者,亡。

    祁不砚身上的这四条蝴蝶银链刚跟够他十八年。

    落颜公主听他说无法买到一样的蝴蝶银链,也没深究原因,她只是喜欢,又不一定要:“好吧。你们怎么还不坐下吃饭?”

    谈好了交易,应该要吃一席来表示双方的诚意。

    这是长安人的习俗。

    她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贺岁安解释:“抱歉,我们来前吃过了,实在吃不下了。”

    落颜公主不为难人,举起酒杯:“吃不了,喝一杯便算你们吃过我命人准备的酒席了。”

    她顿了顿道:“慢着,你们两个会喝酒的吧?”

    贺岁安上前喝了杯酒。

    祁不砚也过去拿一杯酒,仰首喝掉,微笑道:“那我们先走了,明晚此时,我们会再来。”

    落颜公主一干而尽。

    “好。”

    他们转身离开,按照来时的路线避开夜巡兵,回客栈。

    客栈跟他们离开前差不多,依然是静悄悄的,上楼时,贺岁安不想发出脚步声,踮着脚尖走路,等到他们的房间才松口气。

    她关上门,想再去洗脸刷牙,去掉口中的酒香。

    贺岁安叫祁不砚和她一起。

    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她望向祁不砚,发现他坐在床上,眼神似乎有点涣散,贺岁安走过去,奇怪道:“你,怎么了?”

    她弯下腰。

    少年仰头,无声吻住了她。

    贺岁安脑海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祁不砚一杯就醉了,原来他是一杯倒,有点不可思议。

    正当她惊讶着,听到了祁不砚解蹀躞带扣子的咔哒声。

    贺岁安心尖莫名一麻。

    第57章

    他们刚回客栈, 暂未点灯,只有半开的窗洒进来的丝缕月光,光线昏暗,贺岁安却仍能看清祁不砚的脸, 有一层诱人的薄红色。

    携带银饰的躞蹀带坠地, 发出一声轻响, 在房间里很明显, 随着束缚劲腰的躞蹀带松开, 他身上的靛青色外衫也敞开了。

    不到须臾,靛青色外衫亦坠地。

    小铃铛滚动。

    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稍松垮的里衣, 肩宽腿长。

    少年拥有一张菩萨面, 似会怜悯慈悲世人, 醉酒后, 眼眸如琉璃般剔透,含着水似的,看人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无害温和。

    贺岁安睁着眼看祁不砚, 随后感受到唇角处的触感消失, 他躺到了床上,长睫垂着,双眼半闭,手随意搁旁边, 指尖自然微曲。

    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她摸了下自己仿佛还带有抹滚烫气息的唇, 又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喝醉了。

    他们接吻的次数太多,习惯成自然, 所以祁不砚在醉后见到她,才会无意识地吻上来吧。

    贺岁安坐在床边, 倾身过去替祁不砚取下额间的银饰璎珞,将其放到桌子,再捡起地上的衣衫跟躞蹀带,最后回到床榻。

    嘶、嘶、嘶。

    刚躺下没多久,贺岁安听到蛇吐蛇信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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