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牵动人的心弦。 蝴蝶银链勾住的还是贺岁安后脑勺的头发,她看不见。 贺岁安又不敢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乱解蝴蝶银链,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祁不砚身上,偏偏蝴蝶银链的主人祁不砚像是不太在意。 祁不砚没第一时间去解开那一条能取他性命的蝴蝶银链,随蝴蝶银链与她的发丝勾连着。 他眼底倒映着她的脸,眼底有少许的情绪流转。 贺岁安见他不动,反手到脑后,小心翼翼地尝试解开。 她试了一次,解不开。 贺岁安放弃了,问祁不砚有没有带匕首,给她一根锋利的天蚕丝也行,拿用来割断她的头发,免得拉扯他手腕的蝴蝶银链。 这已是他们第二次这样了,上次是祁不砚发梢的小银饰勾住了她的头发,然后祁不砚干脆利落地用匕首割断了他自己的头发。 这次恰好是祁不砚手腕处的蝴蝶银链勾住了她的头发。 所以贺岁安想学他。 祁不砚没给她匕首,也没给她天蚕丝,见她实在是想解开,便抬起另一只手去解。 他手指灵活,几下就分开了贺岁安的发丝和蝴蝶银链。 贺岁安立刻查看蝴蝶银链。 确认它完好无损。 她还记得祁舒就是因为蝴蝶银链断了而陨命的。 祁不砚见贺岁安差点要趴到他手腕看蝴蝶银链,没收回来,一动不动地给她看个够,他问:“你很喜欢我的蝴蝶银链?” 贺岁安迟疑:“喜欢。”她喜欢好看精巧的东西,不过之所以会这么仔细地看蝴蝶银链,是因为担心它断,尤其是断在她身上。 她无法接受有人命断送在自己手中,更别说是祁不砚。 听了贺岁安的回答,祁不砚垂眸看了半晌手腕的蝴蝶银链,链子在腕间轻晃,银光微闪。 他偶尔喜欢静思。 贺岁安不打扰祁不砚思索,想悄悄地伸手去合上那本书,主要是不想长时间看着那张图。 就在贺岁安快要触碰到书的那一刻,祁不砚扼住了她的手。 他顺着贺岁安的手看去。 祁不砚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看下一页?” 天地良心,贺岁安此时此刻绝无半点他说的想法,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不是,我不是。” 他“嗯”了一声,似不明白她为何很急切地否认,反应那般大,想给贺岁安翻页的动作止住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祁不砚记忆很好。 他不会因为其他的事而忘记自己问过什么问题。 她恨不得像老鼠钻地逃走,不想顶着他的视线,将脑袋埋进祁不砚的身前,发顶抵着他胸膛,更像个会用头拱人的小动物。 祁不砚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突然想起还要办一件事:“你今晚再回答我吧,我今天有事要出红叶村一趟,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贺岁安离开他。 她不明:“你要出去?” 他将书放好,站起来:“嗯,我要出去一趟。” “不用我陪你去?”以往祁不砚去办事都会带上贺岁安的,所以她今天才会问出这句话。 祁不砚往树门走去。 他道:“不用了,你在红叶村里待着就行。” “那你说的很晚是多晚?”她看着祁不砚攀吊梯下去。 “子时必归。” 贺岁安离开角落,趴到树门那里往下看祁不砚,少年身形纤长,站在树屋底下分外惹眼,他下去后没多久就往村口走了。 红蛇留下了,蜷缩在树屋底下,时不时吃一只路过的虫子,像一株盛开于大树旁的妖冶艳花,色彩鲜明夺目,又叫人不敢接近。 青翠的树上,贺岁安那一颗脑袋探出来,丝绦随风飘。 晴天转阴,下起了大雨。 树叶簌簌。 豆大雨滴砸湿贺岁安丝绦,她将脑袋缩回去,手还在外面,想看看下多大雨,没放一会儿,整只手都湿了,这雨也太大了。 祁不砚没伞在身,定是要淋湿的,贺岁安不知道他去哪,送不了伞给他,只能祈祷雨快点停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树门看。 那本被祁不砚看过第一页的书还好好放在原位。 既然祁不砚知道它的存在,也看过了,贺岁安没再将书藏起来的必要,否则就是自欺欺人。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