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贺岁安和蒋雪晚的消失原因很有可能是一样的。 祁不砚也不太确定贺岁安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只知道她在接完吻后说要如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回过船舱房间,人不见了。 人怎么就会不见呢,祁不砚垂眸,温和又平静,轻轻地捏了下不知何时爬藏到他护腕里的红蛇。 红蛇缩回脑袋。 它莫名怕主人捏爆自己的头。 蒋松微又问了祁不砚几个问题,他倒是还算有耐心回答了。 等问完关于她们的问题,蒋松微恢复成人的理智,也关心了一句对他来说还是侄子年纪的少年:“你脖子怎么了?是受伤了?” 其实并不像受伤。 但蒋松微不知从何问起,只能以是否是受伤为切入口。 祁不砚指尖压上自己的侧颈,拂过蒋松微所看见的蝴蝶,这是今天和贺岁安亲过,浮现出来的,以前似乎并未出现过相像情况。 他也感到一丝奇异。 心里也跟着浮现几分痛快。 蝴蝶翅膀犹如妄图挣破皮肤,生长而出,蓝得鲜艳、明亮,离开了她,颜色才没那么艳丽,浮现的形状也暂缓,不再发生变化。 仿佛要他再继续,才展现属于蓝色蝴蝶的瑰丽。 他的蝴蝶也喜欢他与贺岁安亲密,甚至会为此产生不一样的变化——祁不砚意识到这件事。 蒋松微看到蝴蝶之时,已是它颜色黯淡、形状逐渐消失下去的样子了,它今天最好看的样子在祁不砚同贺岁安接吻的刹那。 祁不砚垂手,不再触碰侧颈:“我并未受伤。” 他笑。 “这是因贺岁安而生的蝴蝶。” 蒋松微听得一头雾水,他也不问下去,只想快点找到蒋雪晚、贺岁安这二人:“你打算从何找起,我找遍了船舱,都不见人。” “说不定还有地方没找过,我可以再找一遍。”蒋松微又道。 祁不砚:“不用了。” 蒋松微不解:“你这是断定她们不在船上了?” 少年长腿一迈,轻松跃下了船,转瞬站到码头,发间银饰晃花人眼,他上扬的尾音带着难以听懂的笑意:“贺岁安不在船上。” “你是如何断定不在的。” 蒋松微忍不住追问。 祁不砚笑着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她无论去哪里,我都能找到她,就算她死在无人处,我也能找到她的尸体。” 他取出骨笛,吹了两声,不到片刻,四面八方飞来颜色、形状各异的蝴蝶,成了码头一道奇观。 行人议论纷纷。 祁不砚却视而不见。 在蒋松微诧异的眼神注视下,祁不砚抬了抬手。 他点了下挨得近的几只蝴蝶,好像它们能听懂话似的,竟用恍若温柔的语气对它们说:“带我去找贺岁安,我现在想见她了。” 第37章 与此同时, 贺岁安紧张万分地望着房屋外的人影,思忖自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用瓷器敲晕他们,再逃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们却没有进来, 看样子只是奉命过来检查此处的门窗是否关紧, 锁链是否完好无损等等。 “管事怕什么?还特地让我们过来再检查一遍门锁。” 一个新来的下人不懂。 另一个是以前便在府里伺候的老仆人, 见周围没人, 那张嘴似是闲不住了, 拉着对方就说起大户人家这些烂到泥里去的阴私。 段府以前是青州的名门望族。 如今虽有点没落了,但烂船都有三斤钉, 更何况是昔日的名门望族, 因此段府在青州的地位不容小觑, 当官的也得给几分薄面。 段家老爷有三子。 大公子是由段家老爷正房所出, 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段大公子自小备受宠爱,是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他自己平日里也和青州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不学无术, 浑身不良习气。 以前曾娶过一正妻,但在段大公子房中没几年,人就没了。 对外说是病死。 其实是被段大公子活活打死。 他正妻的娘家人并不是不知内情,偏生段家的势力太大, 强权压死人,再加上他们给予的补偿太多, 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