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连头皮都被削去的男子疼到面部扭曲了,怒瞪着他道。 祁不砚微歪了下头。 垂在他腰间的墨发也随着倾斜,银饰相撞:“疯子,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呢。” “你……” 男子还想说话,却说不出话了。 祁不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用一条细细的天蚕丝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颈,“咔嚓”地勒断颈骨。少年莞尔:“真好听。” 青年见势不对,离开古琴。 他走到贺岁安面前,提起长剑指她:“你叫他住手。” 他们怎么都喜欢拿她去威胁祁不砚,贺岁安搞不明白。她看了一眼青年的长剑,惧意是有的,却没听从他的话,转身跳入水池。 青年本以为这小姑娘看着性格软绵绵的,好拿捏,没想到倒是个硬茬,竟敢跳进养蛊池。 胆子真大。 这是宁愿死,也不受威胁? 眼看祁不砚快要解决掉所有人了,他略一沉吟,离开了此地。 有一件事,他想错了, 贺岁安跳下去之前,只以为这个是普通的水池。 当看到正在游动在水底的虫蛇时,贺岁安奋力往上爬,手刚碰到岸边,却被一条有麻痹人身体的能力的蛇顺着脚踝爬进裙底。 她差点想叫出声。 但忍住了。 祁不砚要对付其他人,她先靠自己爬上岸再说。 由于还在水里,贺岁安很难甩掉它,于是她一鼓作气爬上岸。 却在爬上岸的那一刻被蛇咬了一口,麻痹身体的功能立刻见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岁安靠自己的能力上了岸。可蛇还在裙里。 这条蛇仅有致人麻痹的毒性,不会伤人性命,只要等体内毒性过去后便能恢复了。 贺岁安舌头也麻痹了。 她看见祁不砚把那些人都杀了,朝自己走过来。 少年先用干净的冰水细致地冲洗掉手上的血液,奇怪贺岁安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一开始以为是她从水池里爬上来太累了。 后来才发现不对。 “贺岁安?” 祁不砚目光扫过贺岁安,瞧见有东西在她襦裙下爬动。 蛇。 他伸手进去,将蛇抓出来,被蛇咬了一口,毒性再大的蛇对祁不砚都起不了效,更别提它。 贺岁安迟钝半拍。 祁不砚……他刚才是把手伸进了她的襦裙里?贺岁安知道祁不砚对她不是那种意思,只把她当蛊来养,但多少还是觉得难为情。 襦裙裙裾又动了下。 似还有东西在爬动,只有贺岁安清楚并不是的。只是襦裙在水池里弄湿后,随着重量塌动。 可不是贺岁安本人的祁不砚刚抓了条蛇出来,很容易认为里面还藏着另外一条蛇。他左手抓着蛇,右手又伸了进去,慢慢地,指尖探到一个地方,又被咬住了。 不像蛇,像河蚌。 所以这不是蛇。 也不像是虫,那是什么? 咬住他手指的方式也很奇怪,不像咬,更像包裹住。祁不砚那张绮丽的皮囊露出茫然,他明知道贺岁安暂时无法回答,看向她的眼神仍似具有询问之意。 她耳垂红到不能再红,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第30章 不对, 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祁不砚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身体构造不同又如何,归根结底都是一层皮肉罢了。他平静将手拿出,指尖还透着热意、微湿。 尽管他是对此生了些好奇心。 又杀了几个人的他也有点累了, 坐在旁边等她的蛇毒褪去。 蛇毒在一个时辰后会消失。 贺岁安感觉这一个时辰过得真慢, 其实她心情很复杂难言的, 但见祁不砚心无旁骛坐一边闭目养神, 跌宕起伏的心情逐渐安定点。 祁不砚养神养够了, 走到养蛊池附近,半蹲下。 水面隐约倒映着他的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