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庐州,百姓很是富裕。 因水道充足的缘故,黄淮大旱,也旱不到这边来。 风调雨顺,百姓安逸。 就算去年开始,不少河南人、滁州人来逃荒,让地方上有些乱,可后来也渐好了。 没想到,一朝变故,知府衙门下令征兵。 十日前还抽的不狠,这次三抽二,就很厉害了。 不少人家,父子、兄弟都出来,如何能放心家里? 更让人绝望的是,单丁也抽。 大家生出几分绝望。 滁州大军围县大营,最先听到动静的就是这些人。 只是大家很老实。 原来还来回翻身的,此刻也安静下来。 大家都提了耳朵听外头动静,却没有几个胆子大的出去探看。 好像有什么人进来? 细细碎碎脚步声。 连惊呆怒质问声。 哐哐啷啷刀枪声。 撕心裂肺惨叫声。 新丁们就是愚钝,也知晓外头发生大变故。 唬的不行不行。 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尿了裤子。 “肯定水贼进城了!” 一人带了哭腔道:“咱们都要死了。” “找死!”旁边人忙扯了一把:“水师的大爷们是那不讲理的人么?” 一什滁州兵进来,传令新丁的去校场集合。 校场上灯火通明。 一万兵马,将校场围的严严实实。 中间,是百十来号反抗的县兵尸体,剩下哭着喊着要降的,都缴了械,跪在一旁。 从被窝里被拖出来的慎县县尉,牙齿打颤,捧着新兵丁册交给霍宝。 邓健看了霍宝一眼:“要看单丁?想要放归?” 水进在旁急了:“正缺人呢,又不是咱们抽的,作甚要放?” 他可是舍不得。 这些人,邓健肯定要分一些给他的。 他这边人马最少,以后打仗少不得跟这次似的依附旁人。 遇到杜老八那样的还好说,邓健、冯和尚这样爱打仗的,他根本就捞不着仗打。 只要人马上来了,能做一路,以后征战才爽快。 霍宝道:“粮食不能总靠金陵官仓供给,滁州兵越来越多,粮草总要自给自足……庐州与和州两地,正适宜屯田……放单丁回去,也是稳定人心,也是对庐州百姓展现滁州白衫的善意……” 要不然庐州人心惶惶,百姓都跑了,回头谁给滁州军屯田? 打仗,人口与粮食,缺一不可。 水进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不吱声了。 邓健挑眉:“林先生教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