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笔挺,纤长的睫羽遮蔽了身旁火把的光晕,把她的情绪包裹在深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点了点头:“无妨。” 虞焕之不懂什么叫无妨,便听洛嘉继续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等擒获匪首之后,再逼问他可否抓捕过云铮便是。” 电光划过她的眼眸,她的面色隐在昏暗中,透出人眼难辨的惨白,又被她自始至终平静又端庄的语气拘束着,竟无人能分辨她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儿的伤心或者遗憾。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直到这一句,虞焕之才若有所感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应是。 剿匪与救人火急火燎地持续着,陪在洛嘉身旁的县令崔长珂私下看了眼知州,露出隐晦地难言。 郡主非要死撑在马车外头纵观全览,甚至派出侍卫亲自督战,让他们想在匪寨中做手脚都做不成。 时间紧迫,他们又无从确认,这桩飞来横祸究竟出于何目的? 到底是王爷突然要借着郡主的手改变计策,还是仅仅是郡主个人所为? 若是后者,她如此矢志不渝地伫立在匪寨口,真是为了营救个家奴? 还是……要起他们的老底呢? 风中掩不住浓烈的血腥味,游走在官场上的人早都习惯这种味道,也习惯在这种味道里酝酿出不得了的鬼胎。 大家都担不起豪赌失败的后果。 郡主所带的侍卫虽多,可领头的那位武功最高的却被几次三番派入寨中找人,身边只余十个不到在护卫—— 哪怕民兵们损伤惨重,但只要抓紧时机应该也能应付,到时候可以全部推到匪寨头上。 此山高远,郡主这等娇娘,一意孤行深入匪寨,出意外也再所难免。 再有听闻,王爷在京中的时候,郡主与他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多好…… 恶念一旦起头,就会在充沛雨水的滋润下飞速生长。 然而还未实施,异状陡生。 熟悉民兵的匪首躲避了重重追捕,心里恨毒了这帮说话不算数的狗官! 他终于从寨中一路潜出,眼见自己经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当即什么都顾不上—— “去给老子死!!!” 虽被侍卫们保卫着,但洛嘉毕竟站在了人群最前方,首当其冲便要遭这一刀寒芒。 更罔提这匪首存心要带走一条人命,除却手中高举砍刀,另一只手臂上更绑了锋利的袖箭—— 电光火石间,原先众人一直没注意的寨外草垛里,一个矫健精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