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百姓,当中又还能有几个愿意听从的? “官府竟还不肯将人放出来吗?”城中陈家商铺名下的一间宅子里,有一上了年纪的巫医眉头深皱,满脸凝重道。 此次那名巫医被罚,于整个巫医群体而言,都并非小事。 巫医在安南盛行多年,为了保持住在百姓心中的崇高地位,行事素来强势。 结果这一次韩彻不仅直接痛斥巫医供奉的神灵乃是邪神,将这名巫医以诈骗罪判处刑罚,更是通告至各村。若他们还不能及时把人从衙门捞出来,往后巫医们在安南百姓心中的威信,免不得都会跟着大打折扣。 “谁让他这次去动的乃是衙门发放下去的耕牛!”一旁的陈三郎恼火道。 另一年轻点的巫医,当下便急道:“牛最后不是没被杀么!” 陈三郎便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说道:“可那位韩县令言道,耕牛被惊吓过度,心理损伤不小,恐一辈子不能痊愈。” 年轻巫医闻言,表情僵住,牛心理受损伤?还一辈子不能痊愈? “这,这不是鬼扯么!”年轻巫医气急道。 “便是鬼扯,又能如何?”陈三郎叹气:“能帮的,我都帮了。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那位韩县令手段狠厉,绝非寻常人。” 想当初郭杨二人,可是掌控安南十数年之久,先前的老县令更是被他们操控成了傀儡。结果这位韩县令才来不到一年,便使得郭杨二人双双倒台,如今还不知被流放到极北之地,是死是活。 眼下看样子,韩县令应是极其反感巫医。那么他也该好生想想,如何与这些巫医快速撇干净关系。 注1:有参考唐宋时期的诈骗律法。 第28章 集市 陈三郎态度的转变,老巫医何尝感知不到。他只得赶紧联系多位巫医,聚集一处,共同商议应对办法。 然这事发生至今已然大半个月,说实话,一众巫医们何止是想办法,甚至有些人已经行动起来。 但让他们惊惶难安的是,韩彻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在百姓间竟有了极高的声望。巫医们刚想如以往那般借神灵之言,意指韩彻处置不当。那些乡民们客气些的,闷不做声。有那不客气的,当面没说什么,可转头便呸出声来。 便是山间土着,竟也有人面色犹豫道:“那位韩县令,是个好人啊?” “那韩县令在百姓心中颇有分量,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蛊惑得了他们去对抗。”一巫医神色凝重的言道。 “难不成咱们便什么都不做了?”有巫医当即便不满道:“长此以往,咱们巫医在安南还有何地位可言?” “那你来说说,还有何好办法?”对方反问道。 “我要有好办法,我不早说出来了么!”他嘟囔着了这句话,后面到底也没再说其他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巫医在百姓心中再如何有威信,也终究没法跟官府直接对上。更别说这位韩县令,一桩桩的惠民事情办下来,在一些安南百姓心中的地位,早已高出他们巫医许多。 “如此,都安生些吧。往后能看诊的便看诊,不能看诊的,千万别去碰。” 这不能看诊里面,指的自然就是官府分发的那些耕牛。 事实上,原本巫医们看诊的对象,也并非这些能得耕牛的农户。毕竟这些人当初要么是流民,要么就是全县最贫困的家庭。 可架不住韩彻大力帮扶他们,好比刘家村那户人家,免费得了耕牛,又因着去年帮人代购藕粉和敲生蚝赚得了些银钱,方才能请得起巫医看诊。 巫医的那些事,韩彻其实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回到县衙,查看完近期处理过的公务后,韩彻便开始命人在南市择一块面积较大的空地。再寻了些木工过来,准备将其修建成两排面对面的,约两个平米左右大小的草棚摊位。 草棚摊位中间预留的人行道上,每隔四个摊位的距离,再安置一套固定的长条桌和长条凳子。 然后草棚摊位最里面的地方,又做了一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