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朋友了。” “诶,不要这样小气,跟你说话很有趣。” “除非你答应,不要再用你那一套理论观察我,控制住你的分析欲望。” 任宝贝压低声音:“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哥也会这样,只是他不说出来。” “……”闻又微炸了毛,“你吓到我了。如果有一天我再次拒绝你哥,理由就会是我不想被这样观察和分析。” 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她看到了周止安从屏风后面款款走出。 闻又微:“……” 任宝贝虽然也没说话,但眼神出卖了他的兴奋。 周止安淡定地开口:“不会。我的方向是认知神经科学,不是咨询分析。” 闻又微:“……” 他走过任宝贝的座位,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脑袋:“oscar,别忘记老师的话。人不能被扁平成案例。” 任宝贝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闻又微顿了片刻,冷静开口:“所以,接下来我们都……不用装了是吗?” 任宝贝:“真可惜,我也不能装中文不好了吗?” 闻又微:“……我莎了泥。” 任宝贝:“这是恼羞成怒。” 闻又微扬眉:“周止安你管管吗?” 周止安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了。 闻又微表面淡定,内心已经酥脆地崩塌,心想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场景,要不我跳个窗吧。 噢,跳窗似乎也不合适,说好是我请吃饭,我还没买单。 回去路上任宝贝悄悄给她发消息:还有!戒指是他送给你的,有特殊意义。 附带一个小狗歪头的表情。 闻又微:你又对了,天才。附送你一个秘密。 任宝贝:嗯? 闻又微:来这里之前,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是那个晚上她想清楚的第二件事。 陈述说的话没有错,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可能同时做好所有事。但这个“做好”的标准有些十分可疑,有多少是你自己想要的,有多少是别人告诉你的? 人总在趋近某种标准,怕自己失去参照活错了。但是,达到那个标准,又算活对了吗? 她曾经以为在太和不断往上走,见识更大的世界是自己想要的。 最后反而行至逼仄处,连带着怀疑起人生。没有“自我”的成就,像没有人的文明。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得到的反而会把自己压垮。 真正获得力量的那一刻,是她在那个直播的女人身上学到的——她理应有力量去掌控自己的人生。学识、资源、已获得的成就,它们是工具,不是目的,而我是使用它们的人,我有更多主动性。 关于感情,三年前,她觉得他们像被世界围攻的一对小可怜。 那个“标准”也是别处来的——你如果不能跟他结婚,不能给他一个家庭,你就不够爱他。 可是闻又微忽然想开了,不是这样的,那是别人对关系的定义,不是我的。我们是否相爱,关系是否健康,能不能走下去,我和周止安说了才算。 我不妥协,我为什么要妥协?我为什么要被逼着二选一? 你说人生不能两全吗?不,它只是不能像你理解的那样两全。 到下辈子我也想不出来怎么一边在家把饭做好、把地拖好,一边完成加班开会。 但是,只有那样才叫爱吗? 我依然喜欢他,我察觉到他依然爱我,我想试试我们能不能不被模板框柱,基于我对自己和他的信任。 我不想理会这个世界逼我做的二选一了,也不想再给自己遗憾。 我相信自己已经足够强壮,强壮到能为自己赢得生活。 更大的世界和爱,我都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