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抬眸,说:“这事还是多亏了你。” “这有什么,你高兴就成。” 听了这话,孟庭许倏地噤若寒蝉。 秦淮川打量一会儿,才说:“今日仔细打扮过了?” 孟庭许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呵了声,将他当作什么了? “并未。” “那我怎么瞧着你今日与前些天不太一样?今天肯愿意多和我说几句,要是一直都能这样该多好。” 说完,他还叹口气。 孟庭许听得头皮发麻,饭也要吃完了,索性下定决心直接问他:“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吗?” 秦淮川问:“你后悔了?” 孟庭许沉默,这事儿不好说,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耍无赖,亲手立的字据,还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现在就要驳了字据,一时叫他难以开口。 可那头的人不仅捕捉到了他的神情,还揣测了他心里的想法。秦淮川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忽地,此刻从隔壁包间传出几声唱腔。 唱第一句“忍见落花满地愁,令我凄然狠难休。”再唱第二句“涕泣泪盈眸,只影独自荷锄。” 声声婉转动听,扣人心弦。 应是哪位请了唱曲儿的小伶,在隔壁听曲。唱的是广东话,孟庭许是杭州人,听不太懂。 秦淮川见状,便说:“你有事找我,我总不好不答应。但是答应了你我很吃亏,不答应这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我是懂的。”他侧身与他搭笑:“这样,假使你告诉我刚才隔壁那小伶唱的是什么曲子,答对了我就答应你商量的事情,如何?” 孟庭许问:“当真?” 秦淮川点点头,乐呵呵地说:“我一向说到做到。” 话虽这么说,但他着实没听懂那人唱的是什么。孟庭许犯难了,开口说:“劳烦你帮我复述一遍她唱的词,我刚才没太听清。” 秦淮川领会,用广东话念了一遍。 听完,更是愁眉不展。 他抬眼看秦淮川,那张俊朗的脸上噙着点点笑意,可仔细观察便会发觉他笑得有多么可怕。 骨子里带着天生的压迫感,笑里藏着无形的坏心。 孟庭许蓦地征了怔,心想又落在他的圈套里了。 果不其然,秦淮川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在桌上用两指尖轻轻地敲着。身后包间继续传来唱调,他听了片刻,问:“孟先生不是广东人吧?” 孟庭许没话,算是默认了。 他忽地来了兴致,又问:“那你是哪里人?我瞧着肯定不是北方的。” 孟庭许不想答,问他饱了没有。饱了就可以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