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这字迹实在漂亮。 “你以前在哪儿上的学?这字是哪位书法大家教你的?” 孟庭许喉咙痒,吹点儿寒风就忍不住想咳嗽,回道:“说了随柳公权。” 秦淮川听出他语气的不耐烦,慢吞吞蹭起。胳膊抵着床铺,青色血管依稀可见。 “我是想问先生上的哪所学校,广州的学校竟然还藏着我不知道的书法大家。总得有人指点你,不是吗?” 孟庭许已经没了耐心,寒气一直钻进身体,他终于咳嗽起来:“你快让范先生送来衣裳,我好回家。” 秦淮川啧了声:“你就是倔,逞强害了自己,觉着冷就坐过来,我不对你如何。” “我不想跟你打嘴仗,秦大少爷要是不肯放人就直说,叫人去拿什么衣裳。” “我怎么就不放你了?门就在哪儿,你想出去我难道还要抓着你不让走吗?” “你这是歪理!” “什么歪理?” 秦淮川折好字据,又瞄了眼挂钟,这都半个钟头了,确实有些古怪,范文生来去不过五分钟,眼下去得是久了些。 于是他站起来就往大门走,惹得孟庭许下意识躲闪开。 秦淮川冷哼:“我好心叫你来取暖,先生倒是以为我要占你便宜似的,活脱脱农夫与蛇。” 孟庭许别开脸,想着分明就是这人把自己衣裳藏起来了,故意玩弄他,还被他说成是好心,气不打一出来。 “巧舌如簧,我不想与你争辩。” 秦淮川推开笨重的大门,刚打开迎面就看见了匆忙走来的范文生。 范文生眼神闪躲,手里拿着一套上好料子的白衫,走上前。 秦淮川瞥眼见孟庭许雪白的双腿,上衣只遮到了臀部,立马回头将门拉窄,自己站在中间挡着,问:“怎么要这么久?” 范文生似乎有难言之隐,边把白衫递给他边小声说:“码头好像出事儿了,下头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差人来问您的意见。” 秦淮川眉头一动,接住长衫说了句:“知道了。”随后关上大门,转身看向孟庭许。“拿着,穿上吧。” 孟庭许站在门口,约莫是听见了范文生的话,心想除夕夜大家都窝在家过年,码头怎么会出事情。 早先冷青松给他提起过,说码头有些乱,做苦力的搬运工人总是和卸货的船员打架,又是点火烧船又是烧仓库的。后来被警察厅的人带走了,至今没再出现什么动乱。赶在这个时间点出事,一定不是寻常打架的问题。 能从码头上报到海关监督的,肯定是半夜有船趁着过年人少,走私违禁物品。 看来秦淮川有的忙了,孟庭许松了口气,雀跃终于能摆脱他的魔爪,心里舒坦了许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