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针。 “早上好,余瓷。”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她前桌,在她桌上放了一杯热奶茶。 余瓷连忙坐起身,半点瞌睡也没了。 “早上好。”余瓷抬眼看他,心如止水。奶茶很烫,暖手正好。她把双手捂上去,手心也逐渐发烫。 “是这样,昨天太紧张,都忘记问你的微信。”陆斯宇滑开手机屏幕。 余瓷犹豫一瞬,余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陈瑕恰巧走进教室,他的朋友围上去。教室里太吵了,她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方便吗?”陆斯宇垂眸,又一次,用他的羚羊眼,露出那种如果拒绝,会伤透他心的表情。 “好有情调啊,余瓷。”陈瑕声音从身后传来。 很意外的,她记得陈瑕的声音。有一点低,带着鼻音,懒得张嘴似的,总有些含糊不清。 他走到余瓷身侧,半点没理想跟他套近乎的陆斯宇,“你忘记校徽了,王婶让我拿给你。” 余瓷瞥一眼小小的金属徽章。今天不是周一,其实不戴校徽也没什么。她抬眼,与他对视。 陈瑕睡眼惺忪,眼下通红,眼睛里缺失平日里的攻击性,变得失焦,满是倦乏。他昨晚好像也没睡好。 “谢谢。”她咬着舌头说。 她一直以为离开家门就互相装作不熟,是二人的共识。长久以来的秩序感被打破,她有种危机感。 她伸手拿徽章,手指被他攥住,越用力越挣脱不开。 “周围还有人在看。”用的是服软的语气,气声。 陈瑕只是盯着她,用的是夜里的眼神,赤裸、烙烫,以及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流动的柔情。 “晚上见。”他轻笑着松开手,像无事发生一般地离开。回到属于他的后排,闷袖子里,倒头就睡。 指尖发麻,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此刻毒液正融入血管,令人颤栗的剧痛伴随空泛的幻觉,使她头晕目眩。 上课铃响,失真的《威斯敏斯特钟声》让她回神,看热闹的学生们散开。她匆忙扫了陆斯宇的二维码,发送好友请求。 他的头像是一张纯净的草原,或许是他旅游时拍的。 不愧是羚羊。 手机忽然跳出一则消息,她以为是陆斯宇通过了申请,点开看时,才发觉是陈瑕发的。 陈瑕0410:品味有这么差吗,余瓷,姓陆的也太丑了点。 她刚想回复,却看见他撤回消息,换了一句。 陈瑕0410:晚上十二点,我不锁门。 与此同时,陆斯宇也通过好友申请,还没打招呼,先问她。 陆斯宇:待会儿大课间,可不可以见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