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发出细微脆响。 好机会。 偷偷摸摸地换鞋,放轻脚步上楼,余瓷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 余屏音瞥了她背影一眼,继续呵斥下属。 平静而没有波澜地回到房间,余瓷松了一大口气。 她坐书桌前,展开一沓试卷。玻璃之外,是别人家墙壁,大片大片的爬山虎不要命地覆盖所有墙体,形成壮观的绿浪。 原本这里是客房,能有这一片绿色已是奢求。 她埋头解题,不再远望。 时间飞速流逝,手机适时弹出新消息,余瓷抬头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这会儿窗外的绿色尤其昏暗阴翳,余瓷默不作声地拉上窗帘。 她划开手机,母亲:叫陈瑕下楼吃饭。 明明余屏音最讨厌陈瑕,却总要造出这种好似很爱护他的证据来。 在演给谁看、为了谁演,余瓷不敢细想。 陈瑕房间与她房间是同一层。余瓷敲了敲门,根本没锁。她一面推门一面开口,“陈瑕……” 眼前的少年把半张脸藏在大一号的连帽卫衣下,余瓷视线里只有高耸挺直的鼻梁与天生带笑意的唇角。 不等她往下说,少年转头看她。 飞扬的浓眉下,单薄的眼皮压着长而纤细的睫毛,锐利的眼角隐约泛红,视线里带了一些散漫轻佻。 余瓷有点讨厌他的注视,他的眼神总是懒散疲乏,时不时仿佛透过你在看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不是十足的、存在的东西,而是一种令人无所适从的视线。令人忍不住说他想听的,只是为了那视线移回来。 “Shh.”陈瑕把食指竖直放双唇中间,示意她别说话。 另一只手还拿着镊子,他刚推开爬箱,把活鼠扔进透明玻璃柜里。 玻璃柜里,盘踞在角落的黑色长蛇不动声色地靠近,一瞬停滞过后,死死咬住活鼠的脖子,拧紧全身,一圈一圈地缠紧、绞杀,将猎物骨头全部碾碎。很快通红的口腔咬住猎物头部,怜爱地往下吞食。 余瓷喉咙发干,吞咽口水。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被这一幕吓到。 捕食结束,她抬起头,与陈瑕的目光撞上。 不知道陈瑕看了她多久。 “说起来,教蛇进行第一次绞杀时,会先喂那些还未睁开眼的乳鼠。它们很小,即使做得不好也不会伤到蛇。”他一边关上玻璃柜门,一边像是突然想到一个有趣事实。 “有意思的是,一些乳鼠在被绞紧时,会误以为进入母亲的怀抱。直到死都没有意识到抱紧她的生物,是要吃她的猎食者。” 看余瓷愣住,陈瑕嘴角划出常见的讽刺弧度,把镊子放到一边。 “什么事啊,高材生。” “吃饭了。” 陈瑕起身,贴着她身侧走过,靠近时,余瓷撇开脸,回避他落她身上的目光。 她跟着下楼,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一位中年男人恰好从书房出来。他肩膀滚圆,倒不像寻常中年男人那般大腹便便。只是面庞被岁月的痕迹腐蚀,流露出一种圆滑的商人神情。 她找好时机出声,“叔叔。” 陈永华露出慈父的笑,“来,吃饭了。” 余屏音还在打电话,看到余瓷下楼,她也从客厅移步餐厅,余瓷听到最后一句,“行,挂了陪我女吃饭先。” 一家人坐齐,王嫂脚步麻利地上菜。等菜都上齐,陈永华一副当仁不让的姿态夹了第一筷子。余屏音对这种封建旧俗没什么好感,白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饭还没吃两口,余屏音开口问余瓷,“这次月考有把握吗?” 余瓷默不作声地放下刚挑起来的饭粒,“我尽量。” “上次月考拿了第一,这次就不行吗?你这孩子答大人话怎么就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