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常常绞尽脑汁说不出两句来。总是郑沅想法子引出话题,郑芷时不时搭话。于是三个人,就变成郑沅郑芷姐妹二人说话,贺奇只是倾听罢了。 如此三四回,老夫人将郑沅喊道跟前,问道:“沅儿,你与贺家郎君也见过几回了,且与我说说,你自己的感受吧。” 郑沅沉默良久,只道:“祖母,沅儿……不愿。” 老夫人并不惊讶,又道:“贺家小郎君,虽然并非长子,但胜在虚心好学,他们贺家走到这一步,小郎君自强不息,并不曾打算靠祖上荫封,已经决定下半年下场考试了。我也问过夫子他的学问,举子总是没问题的,日后只要肯上进……” 郑沅端坐在下首,低着头不肯说话。 老夫人长叹一句:“罢了,这些日子我看你的模样,便知道你们没戏。若是从前软弱的你,这门亲事倒是正正好,可如今……如今的你,并不需要我费尽心思去筹谋。” 郑沅眼睛一红,小声说道:“对不起……” 老夫人摆摆手:“无需与我说对不起,沅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祖母只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可年轻的时候,不疯狂一把,难道要等到年迈再后悔么?沅儿,你与其他人不同,你最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是对的,就大胆去做吧。” 郑沅的眼泪,再忍不住哗哗往下流了。 西山民乱之事,总算是有了消息,卓欣率领诸将凯旋,只带回来的人里头,并没有周皓轮与谢玄。 等郑伟槐归府,郑沅才知岐山王反了,宣王伤重,周皓轮与谢玄也不知所踪。 郑伟槐一壁让人收拾东西,一壁对郑沅说道:“我已经自请挂帅,明日便出征岐山。” 郑沅心中一跳,问道:“父亲的伤?” 郑伟槐说道:“沅儿,我是元帅,我郑家天生就是为了大齐而生的。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无需担心。” 若当真无需担心,父亲也不会说前面那句话。郑沅抿着唇,只帮着阿珠一道收拾行装,父亲做的决定,一定不会改。 郑峰走进来,拱手说道:“父亲,儿的行装,已经收拾好了。” 郑伟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必了,阿峰,这一次,你不去。” 郑峰诧异道:“父亲,儿从小跟着您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此去凶险,儿怎能让父亲独自入险?” 郑伟槐说道:“阿峰,咱们郑家不剩几个人了,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便是帅府顶梁柱,记住了吗?” 郑峰心下大吓,连连摇头:“不……父亲,儿年幼无知,不堪重任,还请父亲收回刚刚说的话。” 郑伟槐哈哈一笑:“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紧张做什么?当时漠北凶险,你爹爹我不也过来了?且放心吧,我最不放心的,反而是你们了。峰儿,为父也来不及多交代,总之将来家中一切都要交给你。” 他迟疑片刻,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沅儿,你小舅与表哥明日也要启程回悦城了,今日置办一桌酒席,算是给我们践行。” 郑峰问道:“三爷要回悦城了?这是作何?难道漠北那边有什么动作不成?” 郑伟槐轻笑一声:“不必担心,漠北如今不足为惧。只是绍轩的母亲突发恶疾,他们得日夜兼程赶回去。” 郑沅心思一禀,前世的事情,还是逃不过,本以为今生一切有变化,大舅母许是会安然无恙,没曾想,还是病重了。 等郑沅一切安顿好了,方回来,低声问道:“父亲,您这一走,洛城可要怎么办?” 郑伟槐认真的看了看郑沅,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说道:“沅儿,有些事不是你能操心的,你是我的女儿,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合该在家里弹琴作画才对。” 郑沅心中忐忑不安,着实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觉得深深的无力,她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能帮父亲……不能帮他。 她小心取出包裹着护身符打好的络子,捧道父亲跟前,说道:“父亲,这是沅儿去年求的护身符,虽说只是个念想,但沅儿惟愿父亲平安顺遂。” 郑伟槐接过来,让阿珠帮着挂在脖子上,笑得开怀,说道:“沅儿贴心,你放心,父亲一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