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伟槐身为武将,耳聪目明比之常人要敏锐得多,又怎会没听到侄女的嫉妒嘲讽之语? 此刻也无力再去教训,他只伸手将郑芙郑婉郑芷,并四房两个小的也都招呼过来,语重心长道:“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当姐妹和睦,互帮互助,不得做出嫉妒欺负的举动来,知道吗?” 郑芙是长女,乖顺端庄的应了:“父亲且放心,女儿一定会警醒自身,爱护妹妹们。” 郑伟槐拍拍她的肩:“芙儿,你是爹爹的长女,又是姐妹之中的表率,爹爹希望你,一定要做好这个表率。” 郑芙心中激动,忙不迭点头应了。 “还有,沅儿马上要与你们一道入学了,沅儿从前的性子太过胆小,又是插班入学,难免有人会欺负她。你是她长姐,又是她亲姐姐,要多多关怀照顾些,明白吗?” 郑芙眼神略略一暗,父亲来来去去,说的都是郑沅,明明她才是长女,可父亲一点都不看重,无非因她是庶出,如何努力,如何优秀,在父亲眼里都不如一个草包嫡女罢了! 这边郑伟槐说完了话,那边霜姨娘与郑峰也已经叙完了,大部队往城外驰骋而去。家中只有大伯父并两位堂哥相送,女眷皆纷纷回了府。 赵氏总觉得,刚才三叔的话,是故意说给郑婉听的,只她也不敢辩驳,更是头疼这个女儿太过骄纵,竟养得如此无法无天的个性。心道无论如何,一定得严加管教。 她乃赵家嫡出女,生的女儿怎能这般没有教养? 青姨娘明明才一个月的身孕,却趾高气昂,用手撑着腰,轻蔑的看了眼其他姨娘,这才慢慢往回走。可是不巧,霜姨娘勾头目送儿子远去,回身之时不小心,刚好碰到青姨娘。 只听青姨娘一声尖叫,怒斥一声:“怎的?有了个儿子了不得,走路都横着走了?” 霜姨娘温声道歉:“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确是不小心。至于儿子……哪能算是妾的儿子?家中孩儿自然都是夫人的。” 小赵氏只做没听见,转身就走。 还是赵氏身旁的嬷嬷回转身冷眼瞧着她们:“大门口像个什么话?还不回去?” 郑沅充耳不闻,外头的那些纷争,都与她没有干系。不是她狠心,青姨娘腹中的孩儿,虽说是她的弟弟妹妹,但即便出生,也不可能与她亲近。更何况她是自顾不暇,又怎会去管对头人腹中的孩儿?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要玩花灯,洛城南街整条街的铺子都有灯谜可猜,猜中了还有好的彩头。年年都有几家财大气粗的铺子,彩头非常吸引人,其他店铺也都极尽所能,将灯谜办得红红火火。 郑家大房的两个哥哥都已成亲生子,郑峰今年不在家,倒只剩下四个丫头带着四房的三个小娃娃一起做耍了。 郑沅原本并不打算去,只借口晚上还有课业推脱了。 可没多时,便听说周家兄妹两个上门来接。郑沅到底也没多大,前世又一味约束自己,这会儿被周依秀这么一勾引,心中痒痒的,只拿眼睛去瞧祖母。 老夫人也不含糊:“女儿家也就出阁前有这些机会出去玩,更何哪一位贵女没几个手帕交呢,你也该多认识认识人,来来去去也就依秀那丫头与你关系好。” 郑沅红着脸点头:“好友不在多,只要真心便够。” “话是不错,可若老不接触人,旁人看不到你的真心,你又如何能试探到别人的真心?大齐礼仪之邦,国与国如此,人与人也是如此,否则只会固步自封,知道吗?” 郑沅应了:“孙女受教了。” 倒是路上,郑芷看着后面四房三个小孩,又瞧着早已乘坐马车走了的郑沅,很是不悦:“凭什么她那么爽快,可以与友人玩个尽兴,咱们就吃亏些,还得盯着几个调皮鬼。” 郑沅猜得没错,虽说是关了禁闭,但小赵氏总有理由,说郑芷好歹是大家闺秀,家丑不能外扬,元宵节这样的大日子,总不好将郑芷关在家中,没得让外人知道了笑话。 话虽然是没错,但从前元宵节,郑沅可没参加过几回,次次不是说她犯了错,便是说她身子不好,可没有丝毫觉得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 其实四房三个自幼察言观色唯唯诺诺,是一点都不调皮,而且护院家丁嬷嬷丫鬟浩浩荡荡跟了一群,压根不需要她们照看。她这样说,只是嫉妒郑沅罢了。 郑婉阴阳怪气:“如今她入了祖母的眼,咱们怎能与她相比呢。” 郑芙则笑得温和:“她是嫡出,我与四妹妹本就不能与之相较,倒是二妹妹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