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徇头晕眼热,口吐浊气,双臂将她箍住,牢牢贴近胸膛,轻轻一托,便将她半抱着靠近床塌。 昏暗灯火下,室内一片旖旎缠绵。 刘徇赤红着眼望着眼前女子,正觉心眼迷离,神魂剧颤,满身烧燎,却瞧她脸色骤然苍白,双眉拧紧,红唇微颤,连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十分痛苦。 翻涌的热意登时被浇灭大半,他猛地跳起,略慌乱的将她扶靠怀中,连外衣也顾不得披上:“赵姬——你可是染疾了?可需请医工?” 阿姝正忍着腹部绞痛,难堪的垂着眸,闻言赶紧摇头,羞赧道:“我——今日大约不能侍奉大王了……请大王容我去换身衣裳。” 刘徇满腹疑虑,直至瞧见她捂住下腹的双手,与她亵裤间隐隐的三两滴血红,方反应过来,她这是来了葵水。 他低头苦笑,懊恼不已的替她拢好衣衫,唤婢子入内收拾,自己则又转身入了浴房。 今日,连同往后数日,只得作罢。 待自浴房中再出时,她已躺在床上假寐,只是因疼痛而紧蹙颤动的眉眼,衬得肤色越发苍白。 刘徇仰天叹息着摇头,心底挣扎片刻,终是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将她紧搂在怀里,温热的大掌贴紧她的小腹,轻轻揉动。 阿姝起先稍挣扎,待感受到腹部源源不断的热度与渐渐缓解的疼痛,方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只是又苦了刘徇,彻夜难眠。 …… 却说郑冬兰自刘徇离去后,只觉伤心难堪,滞留书房许久才回屋。 白日见过赵姬后,她原欣喜了许久,只以为终于得了允许,萧王必不会再借口推脱联姻一事,却不料,竟会是如此结果。 若说起初她想嫁给刘徇,乃是以国事为重,听从父亲与舅父的安排,恰好刘徇又是她中意的,原该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拒,她只觉颜面尽失,既失落难堪,又隐隐不甘。 而替她出了主意的刘昭,已经等待许久,此刻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猜出兄长定是仍旧没有松口。 这与她先前料想大不相同。 兄长能勉为其难的娶赵姬,却对郑女这样冷淡,难道真如阿嫂所说,只因赵姬从中作梗? 她联想起那日,赵姬将她偷跑出宫一事告诉兄长,便觉定是如此。 “定是赵姬那狡猾的女子,假意答应要你嫁给阿兄,待阿兄归来,定又是另一番说辞!”刘昭稚嫩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恶意揣度着,“阿兰姊姊,你别急,明日我请阿嫂替你去劝阿兄。” 郑冬兰正觉难堪得心灰意冷,生怕因此适得其反,更令刘徇厌恶,教自己从此再无颜面居留于此,忙摇头拒道:“不必了,阿昭,谢谢你愿接纳我,可我……大约实在不得大王喜爱,怕是无缘了……” 刘昭一听她有放弃之意,忙拉着她道:“别这样说,是我阿兄被赵姬一时迷惑了,你再等一等,他定会回心转意的!” 郑冬兰只觉羞辱之感愈盛,实在不愿再同刘昭多说此事,搪塞数句,便不再言语。 刘昭自觉无趣,讪讪离开。 可未过多久,她身边一婢却悄无声息的又入了郑冬兰屋中。 “女公子要婢问姬,是否当真甘心为妾?” 郑冬兰一怔,望着眼前低眉顺眼跪坐着的婢子,许久方艰涩道:“不甘又如何?” 她母亲乃翁主,父亲为国相,若无赵姬,自然顺理成章能为萧王后。眼下自求为妾,实在委屈。 那婢闻言,膝行数步,低声道:“若无赵氏,姬本该为王后,众人皆知。况大王娶赵姬,原也非自愿。姬若不甘,何不自寻前路?” 郑冬兰大惊,谨慎道:“阿昭——她到底合意?” 那婢遂凑近与她耳语数句后,说:“真定一国与萧王之盟,全在于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