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临曾经用过的法器,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仇临可是原著最大的boss,带领魔修攻入修仙界的大反派。 而唐原,则是坠入幽语崖,被仇临夺舍而亡的。 怎么想,她都觉得那把剑很有问题。 季雨石眉头紧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直觉。 但她总不能直接对二徒弟说有一把泛着黑光的剑你不要选,为师怀疑你的死和它有关吧……她又没有证据,也不想被徒弟当成神经病。 算了,反正她会一直陪在唐原身边,仔细着点应该不会有事。 季雨石右手握着皎月狠狠挥下,鞭身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破空之声,点点银光破碎在虚空中。 她心中涌起强大的自信,怕什么,自己可是大乘期的大修士,她又不是前女主‘季雨石’的包子脾气,还怕护不住自己的小徒弟吗? 这么想着,她才安了心,在门外静静地等待起来。 唐原在门内的阴影里站住脚步,回首凝望了片刻才缓步向室内走去。 器阁的墙壁边摆满了高大的架子,上面工整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刀枪棍棒、毛笔砚台、古琴玉笛,还有许多奇型法器,但最常见的还是各种剑器。 少年没有为满室的宝光驻足片刻,他甚至没有看周围闪烁着诱人光芒的法器半眼,而是着魔般快步走到一块偏僻的角落,那里的墙壁上正挂着的一把三尺长剑。 剑身通体玉白,剑柄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看上去简洁大气,雪白的剑刃上却流转着缕缕黑墨似的光华,黯淡的闪烁着,透着丝丝阴寒之气,正是他前世所用的墨云剑。 唐原凝视着它,就跟前世一样,好像有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蛊惑着。 “唐原……你的法器是它……只能是它……” 少年急促地喘息着,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探向玉白的剑柄。 “啪嗒。” 一声清响,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也好像斩断了某丝无形的契机。 唐原的身体狠狠一震,从蛊惑中猛然清醒,识海内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他痛苦地闭上眼,狠狠握紧双手,白皙的额上竟聚起青筋,汗水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坠落在青砖上。 良久,他才松开紧握的双拳,双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唐原缓缓张开双目,平日温柔的眼眸里透着彻骨的冷意。 呵,原来如此。 墨云剑…… 他上一世悲观厌世,最后寻求解脱坠下幽语崖,竟也有墨云剑一份功劳…… 他唐原竟从筑基时就被它迷惑神志,最后才会在坠崖生还后一心求死,毫不抵抗地被仇临夺舍。 原来这墨云剑,本就是仇临的兵器! 惑人心智,不知不觉间便能控制人的行为,让他每一步都走在预设好的陷阱里。 男人总是微笑翘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黑目蒙上深幽的冷意。 他用力把墨云剑摘下来,狠狠攥在掌中。 这样能腐蚀人心的东西,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为祸后人,等下便出去交予师尊毁掉吧。 休要有人再像我前世那样…… 他深吸几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下,这才去寻找刚刚发出响动,助他从蛊惑中清醒过来的事物。 那是一柄白折扇,坠落时扇骨微微打开,露出小半幅水墨画,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阁里的法器都稳稳的放置在柜子上,也不知它是怎么掉去来的。 唐原从青砖上拾起折扇,将它完全展开,莹白的扇面上绘着一幅水墨时雨图,旁边用俊雅的行楷题着一句诗——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唐原轻轻地念出声来,清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茫然与脆弱。 “梦来还隔一重帘……我何尝不是如此。” 他似想到了什么,黑幽的眼眸中满是黯然,白玉般的面容更显苍白。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已经合拢的折扇,低声道:“以后便叫你慕雨扇吧。” 待唐原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季雨石早已经坐不住,她在青石上打了会盹,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惊醒后又一连换了好几个坐姿,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围着一旁的柳树转圈圈。 唐原刚出来便看到师尊在几棵柳树间闲逛,乌发红衣的女子,在垂柳间醒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一时竟看得痴了。 最后还是季雨石发现了他,踱到他身边,“选完了?” 她垂眸看了眼唐原手里那把泛着黑光的诡异长剑。 果然还是它。 季雨石暗暗决定,以后定不让二徒弟离开自己的视线。 唐原回过神,顺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向墨云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