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少年初初心动是那个人,迟暮余生,也是那个人。 “小叔叔这三个字我还是不怎么喊得出口,好像每次这样叫他,都像是……把他推得更远了一点,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我私心作祟的错觉。” “他那个人还那样,对我也像从前……不,比之前还要好,但是——” 林简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墓碑上的名字,修长的手指将手里那枚金元宝都攥得褶皱变形:“我一边说着让他像曾经一样,只当我是家人,一边又……忍不住痴心妄想……” “甚至,他对我越好,我自己越模糊,生怕有一天会忍不住越了界……” “爸,你要是还在,会怎么跟我说?” 是逼迫我即时清醒,还是纵容我永久沉沦? 风声萧萧,太阳已然垂落西山,天际一片云霞血红。 林简将最后几个金元宝放进盆中,一直垂眸盯着那簇火苗,渐弱渐熄,直至只剩零星火光在灰色的余烬中跳动。 分别那么久,而相见也不过这匆匆一面。 人生好像就是一场重复的离别与相遇,周而复始,轮回不休。 要回去了。 在冷风中跪坐太长时间,林简的双膝和腿早已经麻木酸疼,他缓缓起身,看着林江河的墓碑又缄默半晌,终于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轻缓却沉稳有力—— 无论多少年,沈恪的脚步声他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林简猛地回身看去,力道太过突然了,以至于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才站稳,随后,他难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沈恪身着黑色长款风衣,高大而挺拔地站在暮色的冷风之中,明明是凋敝枯桠万物白草黄云的凛冬,但他单单停住脚步立于寒风之中,就能让人觉得周身暖意骤燃。 “你……咳咳……”林简愕然之下不知该作何反应,张张嘴,却呛了一口老北风,偏过头低声咳了好半天,才勉强哑声喃喃出声:“……你怎么来了?” 沈恪迈步靠近,从风衣口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温声说:“擦一擦,眼泪都咳出来了。”而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过来——来替你看看他。” 林简攥着拿包纸巾说不出话。 沈恪走到林江河的墓前,将手里的花捧放在另一边,也是纯白色的一束,正好和林简带来的那捧一左一右,像是相对的守护。 顺着林简的视线看过去,沈恪放下捧花后并未起身,而是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放手帕,神色自然地将林江河墓碑上的浮尘黄土擦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