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曾知道倾城之人,也随着听说皇上为《大秦传奇》写序而看起了话本。 “究竟是什么样的话本,能请动皇上来写序?” “还是说因为倾城是皇子?” “当今是一位教子严厉的严父,若不务正业的儿子,都被皇上斥责过,他并不是溺爱儿子的人,想必是倾城的话本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等待放榜期间,还真有不少士人见识了《大秦传奇》。 与《三国演义》、《隋唐演义》之类的话本不同,《大秦传奇》看似是写史的话本,却又并非完全写史,其中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欲扬先抑的手法,压抑后迎合人们口味而爆发出来的爽感,只叫人酣畅淋漓。 倾城仿佛摸透了人的劣根性,时刻都在抓着人的心,他太懂了,懂得不仅是写话本的手法,更有看客们的心态。令人一旦看进去,就废寝忘食。 并且,在话本最后还印了一句“话本非史实,虚构之处勿要当真”,可算是将要骂倾城捏造史实故事之人的嘴也给堵住了。 戴名世知自己的弟子尤云鹗将自己写的戴氏古文百余篇全都抄录印成了《南山集》后到处宣扬,《南山集》的出名有利于他在文人之中的名声与地位,于是默认了弟子的行为。他却不知,在他乡试期间,弟子尤云鹗去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年少气盛以他的名义行不服挑衅之事,终招惹了祸患被抓入牢中。 胤禛办完差事回京时,便将尤云鹗给带回了京城关押,也是他向康熙禀告“江南一代的书肆中《南山集》已全都回收焚毁。” 虽已焚毁,但若有人私藏,也没法一家一家找不是。 康熙道:“源头,还是在这戴名世身上。” 于是想要将他立为典型,经过下属走访查证,戴名世在文人之中有学者地位,曾开馆执教,入国子监,但做监生时口出妄言,很是桀骜不驯。他与徐贻孙、王源、方苞等志同道合的文人结交,所写的文章流传至天下人争相抄录传诵的地步。 总之,这是一批桀骜不驯的野马! 以戴名世这一匹野马为首,狂放不羁,没有缰绳。 而现在,年过半百的戴名世自投罗网了。 康熙:让朕看看这匹马有多厉害,又有多烈性。 朕就要让不听话的野马向朕低头! 胤禛也知道那本《南山集》触动了太多禁忌词汇,汗阿玛若是不高兴便是要了戴名世等人的命也属正常。 但若是从大局出发,如今正需要更多文人效忠的朝廷,不适合在这个时机再兴文字狱,乡试的第二年春天便是会试。如今民间趋向于太平和平的温吞氛围,是盛世来临的前兆,可能汗阿玛也是考虑到这些,对待似有反词的书籍并未勃然大度,而是很理性地下令“禁流通”、“监视笔者。” 从戴名世来科举可看出文人已经软化态度,将汗阿玛不打算将戴名世立刻捉拿归案,前提是戴名世真如传闻中那么厉害。 消息传来:戴名世因《大秦传奇》而接触近些年流行起来的话本,对倾城不假辞色,却对端正先生惊为天人!称赞端正先生为“讥讽之行家”。 尤其是端正先生的新作《芸娘》,这是在写女德女戒之下的女子芸娘吗?这分明就是借用比喻,以女子比喻文人,讥讽文人媚世、迎合,在困于囚笼不得而出啊! 这话本竟无人解读其中隐含之意,实在令他痛心。 于是戴名世写了一篇《析芸娘隐意注》,分析了一番端正先生所写是为了讽刺、揭露世道对文人的束缚,如同女德女戒对女子约束与压迫。 这篇文章一出,岂不是从他主观上认准了女德女戒是不好的东西?经过他有理有据的分析,原先端正先生与倾城的看客们争执吵起来的风波又一次掀了起来。 所以,端正先生到底是不是与倾城一伙的呢? 戴名世曾经写过许多隐含讥讽意味的作品,比喻、拟人等手法用得娴熟极了,他曾写过《邻女语》,讲的是容颜丑陋却善于取悦他人的女子不愁嫁,而清冷孤高的女子却嫁不出去,以此来带入文人环境,带入自比。 以他的名气,加上曾上倾城的热度,可想而知如今的顺天府有多么热闹。 端正先生这名号胤禩都好久没用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