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束发的簪冠,或是发带一类的东西?” 时拂晓愣了下,哦了一声,忙将手里的莲蓬放在脚边,去翻乾坤袋。 她身上没有男子的簪冠,但是有几根流芳派弟子通用的发带,时拂晓抽出一根,对他说道:“只有这个。” 这四个字,时拂晓说得声音很轻。 她本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可是面对花蓉,她压根控制不了的声音,就像面对严肃的长辈,声音不自觉就变得很轻。 花蓉温柔笑笑,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说道:“劳烦娘子,帮我束发。” 时拂晓双手紧张的发凉,她握着发带走上前去,伸手拢住了花蓉散落的丝发,一股清雅的蔓华香钻入鼻息,时拂晓心头一荡。 花蓉身上的香气,叫人产生置身花丛的错觉,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比任何香料都自然好闻。 时拂晓边给花蓉束发,脑海里边胡思乱想。 从前在人间时,听旁人说起五行,只觉得木和土两个属性,笨笨蠢蠢的,不似水一般柔情,不似火一般热烈,也不似金一般刚强。 直到今天,见到从木之灵气里化生的花蓉,她才知道,原来同木相关的一切,竟然可以这么美。 他步行时脚下生出的莲花,他化形时落下的漫天花雨,还有此时此刻,他身上如此叫人心醉的香气。 仿佛集世间之美于一身。 而他本人,更像是一棵能遮挡一切的擎天树,高大挺拔。忽地,她想起之前九尾墨狐带她去樕鼄之山,见到的那棵凤栖梧桐。 时拂晓唇边含上笑意,她想,花蓉仙尊就像是那棵梧桐树,有漂亮的叶子,漂亮的躯干,还能引凤来栖。 时拂晓给花蓉束了一个马尾,又用自己乾坤袋素雅的簪子给他簪上,比起方才的逍遥率性,更多了一份英气。 束好头发,花蓉转回身子,看向她,说道:“你可知,商朔今日在法鼎秘境设了埋伏,你若同阿墨一起进来,怕是凶多吉少。” 时拂晓闻言愣住:“仙尊怎么知道我同商朔有过节?还知道九尾墨狐叫阿墨?” 花蓉闻言失笑,解释道:“本尊……” 话在他口中拐了个弯儿,重新说道:“我同你成亲那日,神魂便已苏醒。只是我沉睡二十万年,一身灵力早已归于天地。重聚灵力半年之久,今日方才化形。” 时拂晓听罢,人傻了,不敢相信般的问道:“莫非……自打成亲后,仙尊的神魂便一直在我身边。” 花蓉点点头:“不然你怎么能突然使用仙术?还有尸灵谷内围和锁妖洞中,你又怎么能召唤出足以阻拦凶兽的荆棘藤。” 时拂晓的心弦仿佛被拨动,她心头一怔,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中:“原来,是仙尊救了我!” 她就说那日很奇怪,从尸灵谷出来,她就再也用不出那么强大的灵力了。 时拂晓承了这么大的恩,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是上古仙尊,方才五大流派的人都在跪拜他。史书上也说了,花蓉仙尊,是从古至今,仙界唯一一位君王般的存在。 面对人间的皇帝,是要跪下谢恩的吧。 想着,时拂晓便跪在了花蓉面前,行礼叩谢:“晚辈时拂晓,多谢仙尊救命之恩。” 这跪下时拂晓方才发现,仙尊刚化形,衣着不全,是赤足,可他的脚底,并没有踩在地面上,而是离地寸许。 行走于世,而不沾染半点尘埃,一时间,花蓉在她心里更加圣洁而不可攀。 “你自称什么?”花蓉反问。 她说晚辈,虽是礼敬,可花蓉心下却有些难受。这个词,让他忽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时拂晓听罢,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说错了吗?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