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寂静无声,林旸推门时心中一颤,向内跑进两步,见到床上瘦弱的小小身影,才始放下心来,走到桌前坐下,替自己斟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着不远处那人,水未喝完,便觉出不对来,女童的身子紧紧蜷成一团,似乎……很难受。 林旸动作顿了顿,迟疑着走到床前,俯下身细细看她,才发觉女童是当真病了,她的头向下低着,用力蜷缩起身体,发丝散乱地铺在身后,几缕湿漉漉地粘在颈侧,额上也尽是细密冷汗,面色中透出不自然的潮红,林旸观察片刻,小心地伸出手来轻戳一下,立即便又收了回去,她身上太烫了。 在林旸不多的自我意识中,这是病了,她看着女童,不知当如何是好,她从前也曾生病,只不过都是硬挨过去,挨过去,后续还会难受几日,慢慢也就好了,林旸在床前局促地站了一阵,最后还是坐回到桌前,等着女童自己“好起来”。 然而等也并非那么好等,女童始终瑟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像是在极力忍耐痛苦,林旸看了片刻,便又忍不住回到床前,不安地凝视着她,如此又坐又站,直挨到正午时分,林旸终于等不下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同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挨不过去,会死的。 林旸跑出门外,沿着小道一路奔跑,绞尽脑汁去想师父曾采过的药,从前师父受伤时也曾采回药来替自己医治,只是师父受了伤便更不愿见她,她只在远处遥遥望过几眼,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林旸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连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这般着急,想来是牢记师父“不准让她死”的命令,生怕那女童会撑不过去,她在密不见天的阴翳下找了许久许久,直找到自己再跑不动,方才循着记忆搜刮到几株相似药草,宝贝般捧在怀中赶了回去。 这时天色已经半黑,光暗交汇之际林海中愈发寂静,连绿涛起伏声都听闻不见,林旸推门时心中莫名恐慌,生怕看到那个第一次问她怕不怕的人没了气息,好在,女童虽难受得浑身汗湿,胸口依然是有起伏的,林旸松了口气,从怀中挑拣出一段细藤,置于女童唇边,而后再度发现一个问题,她没办法令女童吃下东西。 林旸无措地愣了一阵,开始尝试着与女童说话,将细藤贴在女童唇上,生硬焦急地催促:“吃,吃下去便好了。” 然而女童紧抿着唇,根本听不见她说甚么,林旸呼唤了一阵,一狠心,半跪在床边,开始以手指撬她唇齿,女童的唇柔软灼热,好似燃了两片火,林旸指尖方一触上,便是一颤,她不会照顾人,动作也很僵硬,手指才探入女童齿缝,指尖便给她咬住了,林旸吃痛闷哼一声,强忍着未将手收回,只是委屈地看她,喃喃道:“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