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何?”苏映有些明知故问。 程曦答道:“盛将军。” “哦,我觉得……”苏映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掌柜的,盛将军对你的感情我没法否认,可若你们两人真在一起了,新的问题自然也来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我们只是一介布衣,身份不同,将来在一块生活,没了刚在一起时的心动和热情,问题便会越来越多的。” “行了,别说了。”程曦见谢湘亭脸色不好,急忙将苏映打断。 苏映急忙说道:“我只是这么觉得的,当然,不一定对,你若是觉得不可,就左耳进右耳出。” 他这样说,其实心里也藏了些私心,从前他一直漂泊不定,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安身下来,若是谢湘亭随着盛扶怀离开了,这浔香楼估计也开不成了。到时候店关了门,他自然要卷铺盖走人另寻他处,他厌倦了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可他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姻缘,若是谢湘亭拿定了主意,他也不会拦着。 谢湘亭却是没有半点不悦,脸上阴云散开,笑了笑道:“无事,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摆了摆手,没事人一般转身去了前厅,去到前台翻看着账本。 苏映说的话是对的,于她而言,从前的身份、权势,都化作了一撮黄土,再也回不去了。她现在只是一介布衣,而盛扶怀一日为官,便要在朝堂之中面对着高门权贵,与她着实不相宜。 她心中这般想着,一直到晚上,都故意避着盛扶怀,偶然遇见了只是表情冷冷地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匆匆转身。 盛扶怀倒也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跟个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孩子一般,没再惹什么事端,也没像之前那般,总是想着法子粘谢湘亭,吃过了晚饭,便回了自己房里待着。 谢湘亭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便也回了房间,颇有些无聊地翻看着话本来打发时间,但却总是看不进去,常常眼睛盯着一页的几行字,看了好久也没看清那区区几行字到底是在讲什么事情。 她准备合上书早些休息,刚刚起身,便听到窗户有细小的“砰砰”的声音,像是有小鸟在用尖嘴啄木头。 她打开窗探出头去,果然看到一只白色的鸽子,在用又尖又红的嘴轻轻啄着木窗。 那鸽子的小眼睛往她这边看了看,便停了下来,沿着窗框往她这边靠了两步,谢湘亭低头见到它腿上绑了一张小纸条,心中惊讶这是哪里来的信鸽。 她往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人,那鸽子又一直赖在她跟前不走,这纸条像是要送给她的,谢湘亭便将纸条取下来,那小鸽子随即扑腾了两下翅膀,很快就不知飞到哪去了。 也不知是谁送来的信,谢湘亭诧异地将纸条打开,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字,“低头,看下面。” 第50章 罚 谢湘亭不明所以,下意识按照上面说话去低头看,方才她看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此时垂下眼帘,却见有许多萤火虫缓缓飞上来,像是提了个小灯笼,绿色的荧光一闪一闪的,在暗淡的夜幕之中显得格外迷幻,这些萤火虫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大概有几十只,这么多定然是有人故意放到这里的。 她被这些萤火虫吸引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去找放萤火虫的人,她低头看着,过来一会儿,等萤火虫差不多飞走了之时,才从屋檐下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捧着方才那只信鸽,眉眼里含着笑,抬头望着谢湘亭的窗户。 谢湘亭一见是盛扶怀,便想要关窗。 底下的盛扶怀见她退了回去,猜到谢湘亭的躲避,急忙将手中的信鸽放出去,那信鸽在谢湘亭关上窗子之前飞了进来。 谢湘亭见它腿上又绑了信,还是左右腿各一封,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伸手去取信了。 信鸽伸了伸爪子,示意她先取左腿上的信,谢湘亭将上面的小纸条取下来,打开来,上面写了六个字,“湘亭,对不起。” 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瞥到窗外,盛扶怀正仰着脖子,稍显急迫地想要打探她的情况,谢湘亭嘴角很不明显的扬了扬,暗自笑了一声,故意缩回身子不让盛扶怀看到自己,然后取下第二封信条,上面写了,“抬头,看天上。” 那信鸽扑腾了两下翅膀,再次飞走。 谢湘亭抬头往天空看去,此时夜里降临,夜空里如流淌着厚重的墨汁,月色朦胧,只有点点的星光,显得极为神秘莫测。 忽的,一道尖利的声响划破夜空,一朵绚烂的红色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发出砰地一声巨响。随之,接二连三的烟花蹿上天际,一朵朵牡丹、金菊…打破浓黑的夜色,在其中粲然绽放,然后坠落消失。虽然短暂,但当真璀璨绚烂。 谢湘亭忍不住赞叹,心中郁结仿佛都被这声响驱散开来,一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