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秋望舒想出原因呢,秋月便又从离濮州千里之远的地方收到一封意想不到的来信。 卯时刚过,天边将将掀起一丝青灰,秋月安静地坐在堂前,身形隐在一片蒙蒙亮中。 她的动静很轻,可是却不知为何惊动了秋望舒。 外头没点烛灯,所以秋望舒睁着一双惺忪的眼,手扶着墙摸出去。 看到秋月垂头好似在看信,她奇怪地问秋臻:“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难得地没有调侃她,秋月手拿着信笺,呼出一口料峭寒气。她没有回答秋望舒的问题,只是轻轻招了招手,把女儿拉了过来。 可是把人拉过来以后,秋月又意识到自己手太凉了,于是她松了手,只捏住秋望舒的袖子。 她说:“阿望,娘要出门一段日子。” 秋月的声调平缓,可是秋望舒却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哀戚之意。 很少见秋月这般不苟言笑的样子,于是她不安地追问道:“怎么了,娘?” 大抵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最担心的事情,便是父母的离别远行。 秋望舒想了想,又再问:“你要去哪里?” 然后她便听见秋月似叹非叹的回答:“中都。” …… 一个月后,石榴花悄无声息地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肆意生长的鲜红石榴果。秋月不精于厨艺,但喜欢酿酒,尤其是剥石榴来酿石榴酒。这石榴花开的时候明明只有淡淡的香气,但酿成酒后,却香得满院的草木都能醉上一回。 往年都是秋月边剥,自己边往嘴里塞。今年秋月不在,秋望舒只觉得这石榴吃得没滋没味的,所以最后到了九月,这满树结的圆鼓鼓的石榴果愣是剩下了一大半。 这天,照例捡好了柴火,还剥了一盆石榴籽给隔壁盛婆婆送过去后,秋望舒百无聊赖地躺到了床上,翘着脚,数着窗外离山头无限近的星辰。 秋月不在,她可以随意地开着窗睡觉。在已不如夏季放肆的蝉鸣声中,翻了个身,侧躺着吹着秋风,抬眼看着星空,但没有感觉到往常的惬意。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星星数到了三十二,秋月也离开了三十二天了。 自她记事起,秋月离家的时间就比在家的时间都要长。虽然秋月刚走的几天倒是自由得很,可等过了那个新鲜劲后,又只能趴在门边数着日子等秋月回来。 这样百无聊赖,消磨等待的日子,秋望舒过了好几年,直到镇上开了第一个武馆。当她第一次看到晃花了她眼睛的剑招时,她兴奋地想,她终于找到了比在家等待母亲更值得期待的事情。 可惜秋月是不理解她这样的心情的,而且自从她逃学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