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意味不明。 “怎么这么急?” 他声音略带问询,动作却不紧不缓,慢条斯理,一点点收拢散开的衣襟。 “我……我出去办点事情。” 温宁侧开眼,不敢看那熟悉的肌理。 “办什么事,是这个吗?” 谢景辞伸出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一个绿瓷瓶。 “怎么在你这?那我手里这个——” 温宁一伸手,才看清自己抓的竟是蹀躞带上的玉环! 冰凉的玉石一下子成了烫手的山芋,温宁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好胡乱丢到他掌心。 “这个还我。” 温宁伸手去拿,可是谢景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收拢了掌心。 来不及缩手,温宁白嫩的指尖一下被他攥在了手里,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一下子晕成了一大片,蔓延到脖颈。 “抱歉。” 谢景辞松开了手心。 温宁连忙收了手指,贴紧了腰侧。 “只是,你带着药瓶要做什么?” 谢景辞看着掌心那点洒出来的红粉,面色微冷。 “我……我身体不大舒服,这药吃完了,正要去配一剂。” 温宁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遂随口扯了一句,反正只看药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没想到话音刚落,谢景辞忽然攥住她的手腕:“这药是你吃的?吃了多少?” 温宁没想到他突然这么紧张,不适地抽出了手腕,含糊地说道:“吃了一瓶。” 一瓶? 谢景辞仔细地盯着她看了一番,忽然唇角微勾:“你可知这药是什么来历,若真是你的,现在你恐怕得跟我去一趟刑部大狱。” 大狱?温宁顿时吓的不轻,不过就是一味稍显怪异的药,怎生就扯上了刑狱? “我……这是我捡的,只是瞧着瓶子好看而已。” 她话里明显知道些什么,或许是被吓着了,不愿对他说实话。 谢景辞想起了蝶园,难得缓了声音:“这药与我手中正在查的几个命案有关,你若是知道什么,可尽数与我说,也免得这药流出去祸害更多的人。” “你说……这药是祸害?” 温宁眉头微拧,那,乐容怎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近日京畿数地频发当街伤人案,死者鼻腔中皆有这种红粉,你身在国公府里,又怎会接触到?” 谢景辞颇为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见他的话,温宁想起了绿腰昨晚的描述,踌躇了一番,觉得谢景辞虽然情感上淡薄了些,但是于公事上倒未听过什么错处。 思来想去,还是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尽。 听着她的话,谢景辞面色越来越冷。 虽知不是针对自己,但温宁还是觉得不甚自在,声音说到后来越来越低。 “乐容?这药是乐容给的?” “怎么……你不相信?” 比起她,乐容到底是他的妹妹,温宁也不敢保证他会信自己。 谢景辞唇线微抿:“不是不信,只是太巧了。乐容的舅舅是开药堂的,那几个案子,或多或少都出自药堂。” 只是等他找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悬在了大梁上。 桌子上留下了一份遗书,字字句句,哭中带泣,说是抓错了药方。 听起来非常合理。 可就是太过合理,反倒让谢景辞起了疑。 直到看见了温宁手中的绿瓷瓶,这一丝怀疑终于化成了形。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修文,明天多写点 第11章 鬼市 温宁最终还是没出的了门。 红粉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谢景辞说现在全平京大约只有“鬼市”还没清干净。 鬼市,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儿。但温宁实在别无他法,仍打算跟他去探个究竟。 子时风静而聚,丑时风动而散,来人皆缚面,交易限金银。 这是鬼市的规矩。 黑白两路兼有,三教九流聚首,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一个个幽灵,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