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抬眸,望进他冷静的眼,听他娓娓道:“可是细细想一下,我倒不怎么相信这件事。阿籍是个什么性子,你应当了解的。哪怕这几年没有见面,我也信他,绝不是一个背德丧行之人。当中只怕有什么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暂且宽心。” “你之前不是给楚营递了信吗?他可有回复你?”怀瑾问。 张良摇摇头:“未曾,只怕这封信没到阿籍手上,我也不好去细查这件事。” 他是汉臣,和楚王有通信,虽是说的是私事,但传出去,可能会变成更严重的问题。 怀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听到他这么说,只得心事重重的叹息。 “放心,我总是记挂着女儿的。”张良说。 楚霸王与外甥女私通的事传了好多天,纵然龙且等人一再解释那只是表外甥女,已隔了几辈。然而这几年项羽对莺儿的厚待大家却是有目共睹,嘴上说不信,背地里却议论纷纷。 到了七月末,项羽驱逐谋士范增,引起轩然大波。 汉营这边自然人人庆贺,楚营里却吵翻了天。 还有一件没有流传出去的事情——项羽废了王后,只不过一个女子的影响力有限,不及范增这事让人震惊。为了范增,项伯还特意从彭城赶了过来。 叔侄俩在帐篷里吵得不可开交,将士们全都离王帐三尺远,不敢偷窥。 概因项伯现在是唯一敢指着西楚霸王鼻子臭骂的人,众人又十分好奇,站的虽远,耳朵却竖得老长,留意着王帐里的动静。 “你知不知道你赶走范增,多少人在暗地里举杯相庆!”项伯急得直跳脚,恨不能拿刀劈开这个侄儿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项羽忍着气,道:“田安死的时候,你那时不是疯了一样想杀他吗?如今寡人把他赶走了,你又不乐意了!” “他故意拦截小安被围击的信件,想用小安的死,挑起齐人对田荣的仇恨,我怎么能不恨这个老东西!”项伯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臭骂:“我当时也不过为了泄愤说两句诨话而已,我可曾真的动他没有?小安是我养子,他死了我都不能给他报仇,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要是项襄一家还在这里,你今天把范增赶走,老子屁都不给你放一个!但项襄被气到汉营里去了,你现在又把姓范的老东西赶走,跟自断双臂有什么区别!” “范增和王后勾结要杀莺儿,要不是小庄和阿佗及时赶到,她就死了!”项羽也火了,站起来和项伯四目相对,两人几乎不曾打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杀莺儿,难道不都是为了你吗?”项伯越说越气,直接给了他一拳,把项羽的左脸都打青了,他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