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这几天必定会救援的,我们要守住。”怀瑾开口说,然后看向陈平:“荥阳的重要,陈中尉应该比我更清楚,否则何至在这里耗这么长时间?” 陈平安静的看着她,半晌后道:“你说的是,只是……眼下兵力撑不到汉王来……” 他说话费力,一说话就流血。怀瑾站起来,看着他,说:“士兵没有了,城中还有七万百姓,为了家园、生命,他们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百姓都想投降。”原伏身旁那位公士说。 “那就让他们知道,投降只能死。”怀瑾倏然开口,显现厉色:“你们去把城中百姓召集到这里,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然而她并非主帅,其他人只看着陈平。 陈平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只是一个女子,究竟能不能信她?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怀瑾看懂他的眼神,讥笑一声。 陈平沉默须臾,然后开口:“军中事物,暂由成信侯夫人做主。” “军中重伤者、亡故者的兵器全都收回来,钉入城墙的羽箭也全都取回来,天黑之前把这些东西全都整齐放在校场上。”怀瑾对原伏说。原伏当即不多话,转身就去了。 怀瑾又对另一名公士说:“你带人去把城中的百姓全叫到南城门,告诉他们,生死攸关的大事,他们不该置身事外,如有不来者,用麻绳将人放下城给他自由。” 这名公士也立即去了,也不顾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 最后怀瑾看向韩谈:“我在城中铁铺定制的铁桶,现在全都拿回来,做没做好都拿回来,然后把城中所有的酒、油都拿过来。” 只剩越照还在这里,怀瑾只让他去给自己拿一套铠甲过来。 陈平见她沉着得几乎是冷酷了,有些呆楞。 怀瑾一回头,看见他的目光,不解的挑挑眉。 陈平道:“我看你刚刚指挥,让我想起了阮离欢,你比她更像一个将军。” “怎么?她为何不像将军?”怀瑾反问道。 陈平拉了拉嘴角,说:“她太听话了,只知听上级命令,无自己主见。” “她一个女子,行军打仗,很不容易。”怀瑾说着,却忍不住去瞟陈平和陈文氏交握在一起的手,陈文氏只关注陈平,没有注意到这探究的目光。 陈平却是注意到了,深切的盯了她一下。怀瑾弯弯唇,立即收回视线。 “你现在还是相信你夫君吗?”陈平微微喘着,又问她。 感觉他对自己多了很多好奇,怀瑾静了一会儿,才道:“我和子房共同经历的事情,是你们都不能想象的,我信他,无论何时何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