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吧。” 韩念低声说了个是,然后将脸上的青铜面具解了下来,一张因火烧而面目全非的脸,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所有人都不适起来。 说真的,他们更愿意看那一堆死不瞑目的尸体。 似是被这些目光刺了眼,韩念匆匆把面具重新戴好,嬴政死盯了他一阵,目光落到了成嬌这些人的尸首上:“这些也是你杀的?” 怀瑾举手:“成嬌……是韩念动的手,燕宁和那个孩子,是我动的手。” 蒙恬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嬴政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杀得好,成嬌夫人呢?” 怀瑾有意隐瞒,道:“他夫人路上动了胎气,行走不便,成嬌杀了她。” 嬴政鄙夷道:“果真是心狠手辣,连身怀六甲的妻儿都能弃如敝履。” 似是想到什么,又说:“心狠之人,从小便能看出其心之毒。” 蒙恬带着禁卫军去处理后面战场,嬴政和尉缭亲自送着她回去,怀瑾真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上了马车就要吃要喝,荒郊野外谁也没想着带吃食,士兵们只能从周围的农户家里弄来干涩的大饼。 那几张大饼粗糙,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免刺眼,尤其是露出来手腕那一块红肿的勒痕,嬴政大为心疼,想亲手给她揉一揉,但又怕她当着尉缭和韩念的面,说出什么拒绝的难堪话。 安静的看着她毫无形象的吃完饼,又大口灌水,脖子上的旧伤疤和新伤痕看得他是一阵心堵。 转眼又看到韩念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地毯上,嬴政心情十分复杂,禁卫军拦不住成嬌,竟让这个人想办法拦下了,这人还是张良从前的心腹……刚刚听他说怎么收买匪帮、怎么拦截、怎么厮杀,条理清晰下手狠辣,让嬴政不由对这个人高看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嬴政平静的外表下复杂难言的思绪,尉缭正和她说:“你失踪时我给甘罗去了信,恐怕他马上也要赶回咸阳了。” 怀瑾苦着脸,一缩脖子:“看着吧,他又要数落我了。” “这几天整个咸阳宫都翻了个遍,离宫也搜查过,他们把你藏在哪里,连禁卫军都瞒过去了?”嬴政问。 沉默了一下,怀瑾道:“成嬌大儿子的尸骨埋在离宫的一棵树下,他们把我藏在了棺材里埋在地下,禁卫军再机智,恐怕也不会想到这里。” 马车摇晃中,嬴政和尉缭都沉默下来,怀瑾一抬头看他们的眼神:同情心疼愤怒都有之。 想到他们古人似乎对鬼神之说非常迷信,不免笑着反安慰:“其实也没有很害怕,被埋在地下的时候还气愤得很,一头把他儿子的尸骨都撞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