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原本姿态散漫的女士猛地坐直,往前俯身,一根手指立刻抵在了问路人的唇上。 那位问路的少女没有带伞,一身干净的白裙,水蓝色的卷发柔软地搭在肩膀,用翡翠绿的绸缎束起。 周身弥漫着很浅的一层光芒,雨似乎绕开她了,她看上去干净得很。 她没料到突然的靠近,微微睁大了瞳孔。那眼睛深处是死寂而灰白的。 “新人?”淋雨女士抬眼打量着这位明显不谙世事的少女,“这地方不是你能呆的,回家玩去吧。” “那这位女士,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是好奇而天真的语气。 “这里是锈舵。换好酒的地方。”淋雨女士捋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而我在等待我要的酒,挑选一个上架的好时机。顺便从雨中,尝试读取孕育于水中的情感。” 她眼尾上挑,隔着一层雨幕,终于看清面前少女的面容。她安静地站在雨中,眉眼清淡,透着一种出世的澄澈。 相当干净的气质。这是淋雨女士的第一印象。 “你……来这地方,上头有人吗?” 淋雨女士迟疑了一下问。 这种长相,这个地方,没人罩的话,下场恐怕不太好看啊。 “嗯?” 她困惑地歪头,似乎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家里人呢?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 这回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仅有雨声滴滴答答。 然后问路的少女极其小声地说:“我……我好像没有家人。” “那总得有地方住吧?难不成你之前都睡海里吗?” “……呃,那个,现在确实没有地方住。” 淋雨女士十分烦躁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你运气好,碰上我,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淋雨女士干脆利落地挥手,“这地方不问出身,但起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代号也行。” “请稍等一下。” 问路的少女从口袋里翻翻捡捡,终于找到一张被精心保管的纸条。 那张纸条明显是被随意撕扯下来的,锯齿状的边沿,无论怎样看上去都透露着书写者的不在乎和不珍惜。 淋雨女士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怜悯。 或许是哪位不幸被福利院赶出来的孩子,连名字都不认真起。 真是不负责任。任由她自生自灭,管都不管,得找个办法把这帮社会的渣滓送进梅洛彼得堡。 问路少女一字一顿照着纸条念了出来:“十星慕。” “十颗星星的十星,思慕的慕。”十星慕说。 “你讲话还挺文绉绉的。”淋雨女士没忍住,拍了拍她看上去毛绒绒的脑袋,“走吧,以后我罩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