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纸笔,景平安只能拿木炭在地上写写算算。 步和吱打铁休息的时候,看到景平安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满心好奇,又不好打扰,直到见到景平安扔了炭笔站起身,才去问她写的是什么。 她俩对于数字和文字都不陌生,已经能数百以内的数,但对于文字认识的极少。 景平安便趁机教了她们简单的加减法算每天的产量,再就是教她们认识铁、木炭、炭渣、铁矿石等文字。 她为了方便她们记忆和避免弄混淆,还特意跑回去找了些野兔皮过来制成兽皮牌,在装有铁矿石的筐上挂一块写着“铁矿石”兔皮牌子,木炭堆上立一块写有“木炭”的兽皮牌,看着实物学认字,比看图识字还方便。 冶炼工和铁匠看到景平安挂上这些牌子,自然就想到了弓箭上的字和土房屋的门牌,多看几眼便记下了。那些符号刻起来费劲,认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铁匠台开工第一天,只打了八块铁锭,还都是半成品。 景平安根据折叠锻打的容易程度判断,好像还可以再锤打几遍,不是有种叫做百锻成钢的说法嘛。她虽然没去数她们到底反复折叠子多少次,但离百锻肯定还远着呢,烧红的铁轻轻松松就能敲扁,一看就是火候还不够。 到天黑收工时,装铁矿石的筐已经见底了,明天早上连开炉的矿石都没有了。 为了不耽搁生产,景平安决定分头行事。明天由亲妈留在这里陪她们炼铁、打铁,她跟大姨她们去矿山。 生产出来的铁锭、铁锤、火钳等工具都是好东西,族里立有禁止偷窃的规矩,不怕有谁来偷,但得防着水里或者其他地方的人过来。因此东西重虽重,她们还是拿筐装着背回去。 她们回到栖息地时,已经快到天黑时分。 厨房把晚饭都煮好了,大家伙聚集在篝火周围,等着首领回来分食物开饭。 她们看到跟着去河边的四个人背着沉甸甸的筐回来,都很好奇,纷纷凑上前去,看到筐里的铁锭,又好奇起它的用途。 铁匠和冶炼匠在炉子旁都快烤焦了,特别是两个铁匠,累得右膀子酸疼。这会儿看到围观众人好奇的样子,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们辛苦冶炼锻打出来的东西,你们连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可知道! 哪怕背着沉重的铁锭也压不住她们高高挺起的胸膛,故作高深矜持地把背篓放到首领的山洞前,交给步提进山洞。 呱已经断奶,吱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把她放到托儿所。她趴在土房树屋露台的栏杆前,激动地挥着手冲下方的吱和安喊:“啊啊啊!”急得沿着栏杆爬来爬去,找地方想要下去,又没路。 吱喊了声:“安。”指指树上。 景平安背了个筐爬上树,把呱装进去背在身后,带着小表妹爬下树。 她刚把筐放下,小表妹就把筐扑倒了,从里面爬出来,抓着景平安的衣摆和腰带站了起来,冲她咧着嘴笑,笑得口水哗啦啦地掉。 景平安给呱擦了口水,再到大姨跟前接过已经装好晚饭的餐盘,端回山洞。 呱紧紧地拽着安的腰带,脚下摇摇晃晃地迈着步,视线牢牢地盯着餐盘里的肉食,不时地发出“啊”地一声,咧着嘴冲景平安笑,口水顺着下巴淌到了脖子上。 景平安心说:“难道是青菜吃太多馋肉了?” 她坐下后,把碗里一半的肉分给小表妹,每人半碗肉。她俩的伙食是全族最好的,没有之一,大姨和亲妈都要差些。大姨和亲妈虽是首领,可吃着大锅饭,生活又艰难,也就是比别人多一块肉而已。 景平安认为食物跟钱一样,都不是省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再是省吃敛用全家上下饿得面黄肌瘦,最多也就是省点米面布料钱,省不出万贯家业。 偶尔几天吃个半饱没什么,要是常年吃不饱,身体扛不住。族里本来就人口少,再因食物不足而虚弱,生产力和抗风险能力都得再大打折扣,会影响到生存的。 哪怕吃完了瀑布草泽旁的食物,要到游鱼族的嘴里抢食,也比活生生地饿到身体发虚任人宰割强。历来大灾大难当头,都是最强壮的活下来,而不是最能省的活下来。 晚饭过后,景平安又去打了点温水给小表妹洗澡擦干净放到草窝里。 她等到吱和步回来,便跟她们商量明天增加狩猎量的事。 铁矿山那边经常会有狼群出没,如果只派两三个人去采铁矿石会很危险的,又刚好打猎和采矿的地方是挨着的,可以同时进行。 …… 清早,天刚亮,族里的人便起了。 她们依然是起床便去潭边打水,顺便看看路上有没有猎物,之后便是把昨天摘回来的嫩叶放到肉汤里煮一煮,把早饭解决了,然后集合等着首领点人派活。 步把昨天的两个冶炼铁和两个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