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手,怎么舍得?抬举他做丈夫,且不说母亲答不答应,他做了丈夫,也容不下别人。 若要为他放弃别人,蒋银蟾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她不理解为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种话会成为天下女子的心声,一辈子守着一个人,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维持现状,等彼此的爱消磨殆尽,一拍两散。 她和原晞终究不是一路人。 原晞也看清了,指望蒋银蟾为自己改变这条路行不通,再走下去只会撞墙。回去罢,回去罢,他一遍遍劝自己,望着天色渐灰渐暗,感到力不从心。 次日一早,蒋银蟾穿着蓝布道袍,挽着双抓髻,到他房里来吃茶。原晞本不欲理她,但见她作童子装扮,别样乖俏,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蒋银蟾道:“这雷员外是个孝子,为老夫人求医问卜多年都不见好,你有把握么?” 原晞道:“没把握,你另请高明罢。” 蒋银蟾听他口气不善,无奈道:“我不过是问一句,并没有说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讲话么?” “想听好话,你找别人去。”原晞背上药箱,向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出了门,迎面撞见曲岩秀和岳长倾,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过去。 蒋银蟾在他后面道:“曲师兄,长倾,我们去雷家了,你们安心等信。” 曲岩秀点点头,简单叮嘱两句,她答应着追原晞去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岳长倾收回目光,斜眼觑着曲岩秀,道:“曲兄,你可是曲副教主的义子,蒋家妹妹的未婚夫,你就让一个外人这么得意?” 曲岩秀歪过头道:“我能怎么样呢?杀了他?” 岳长倾笑了笑,道:“毕竟是一条人命,犯不着,我有一计,保管蒋家妹妹再也不想看见他。” 雷家三进三出,卧砖到顶,在甘泉县很少有人家盖得起这样的宅院,门首两扇蛮阔的黑漆门,台基上坐着三四个门人,正拿着大碗烫合汁吃。原晞将药箱丢给蒋银蟾,整了整衣服,上前行了一礼,说要给老夫人看病。门人收了他一角银子,进去通禀,不一时便回来领他们去见雷员外。 雷员外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石青绸衫,面相和善,打量着原晞,眼中露出怀疑之色。他自己也略通医术,交谈了几句,觉得原晞不像个骗子,便带着他去给母亲切脉。 原晞将老夫人的病源,平日的症状细细道来,一丝不差,雷员外方信他医术高明,忙请到外间坐下,命人上茶果点心。 原晞说老夫人的病要用针灸,慢慢调理,雷员外道:“先生既是外乡人,索性就住在我家,你我都方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