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书六礼,第一步就是纳彩。 若是在其余人家,作为母亲的这样安排并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纰漏,可皇家不是普通人家。 两位许久不见的“姑姑”刚把这棘手的破事丢给李恪,紧接着宫里就来人了。 “陛下有旨,诏太子进宫议事。” 这前后脚的,李恪立即就明白,雍帝所谓的议事,肯定是指的彭文君这件事。 原本一件小小的事情,李恪并不在意,可如今却有超出掌控的迹象。 李恪心底有些烦躁,对于从未见过面的陈昭仪多少也有些埋怨,你说这老太太,好好在宫里当你的昭仪不好吗? 现在好了,闹出这样的破事来,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李恪心底有气,可临进宫前却没忘记准备,带上一批特别的礼物才出发。 以往李恪进宫,都是去崇政殿见驾,可今天他却被带到了东六宫之一的景仁宫。 李恪心中还在纳罕,一进殿内就看见雍帝高居主位,而大殿之内早已经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宫装贵人。 “果然如此!” 李恪心中暗道,快步上前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 听到李恪的声音,主位上的雍帝还未有所动作,那原本拜倒在地的宫装贵人却先忍不住,猛然转过头来看向李恪时,露出的是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恪儿!” 果然是母子连心,李恪原本自以为坚强的心在这一声饱含担忧愧疚和喜悦的称呼之下瞬间大动。 李恪眼睛不由得一热,赶紧膝行两步上前握住伸过来的两只手,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母亲!” 从李恪被册封为太子开始,这母子二人就再也未曾见面,如今算算已经一年有余了。 从李恪继承来的记忆中,陈昭仪如今不过三十六岁,这个年纪放在后世还有大把剩女自以为是小仙女,死活不肯结婚嫁人,要无拘无束的享受人生。 可眼前的陈昭仪面容消瘦,额头的皱纹,眼角的鱼尾纹,以及鬓角可见的几丝白发,无一不显示她这些年在宫墙之内所受的煎熬。 尤其是那关切的眼神,丝毫不带任何杂质的关爱,让李恪想起这一年多来他不敢去触碰的前世记忆,心底的柔软也被触动,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母亲,你还好么?” 陈昭仪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面点头一面局促不安的道: “好,好着呢。恪儿,母亲对不住你,给你添麻烦了。” 李恪来之前,雍帝就已经问过话了,陈昭仪这才猜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