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景公子?” 两个仆人正在闲聊,突然被从假山后面窜出来的景竹给吓了一跳,扫帚都扔地上了,知道闯了祸,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你们刚才说,王爷去哪儿了?” 景竹怒目而视,眉头紧蹙。 “景公子,这,这……王爷不让说啊!所以大家才,才……” 洒扫仆人被吓得结巴了起来,话没说完便被身边另一个人给打断了。 “景公子,既然您都听到了,我们也不瞒了,有错我们担了。杜将军身负重伤回来,王爷去照顾他了。” 另一个仆人深呼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般的表情道出真相。 果然是这样吗。景竹不禁冷笑,难道杜渊真的比他重要?那他们之间算什么? 一言不发,景竹转身离开,吓得身后两个洒扫仆人紧张得更是面面相觑,抓耳挠腮。 景竹一路黑着脸走回别院,连遇到易安都熟视无睹地速速走过,平日里他可甚是有礼,对王府的任何人皆以礼相待,从未似今天这般。易安见状,脸上的皱纹似乎被愁得更深了三分,倒不是被景竹的无礼所恼,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心。 回到别院的景竹,先是气急败坏地把门一摔,紧接着便是叮叮咚咚地开始整理家当准备离家出走,虽然他确实没什么家当可言,自从住进襄王府,衣食住行皆是明玄钰为他操办。 手指匆匆划过挂在衣柜的绒毛大氅时,景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这件大氅,是那个雪夜被困在山上的寺庙里时,两个人共同披着的那件。 睹物思人,景竹忽的想起了两人之间的许多过往,那日在碎月轩交心的一谈,不禁令景竹扪心自问,说好的不再让他经历那么痛苦的事呢? 指尖从大氅的衣领一路下滑到衣摆,景竹思绪飘飞。半晌,他关上了衣柜的门,闭目深呼吸了起来。 必须要相信他,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可是如果贸然去杜渊府上,兴许会造成什么不便。杜渊是死是活倒是无所谓,不能给明玄钰添麻烦。景竹相信,明玄钰定是有苦难言,他选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那么现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在这襄王府里,等他回家。等他回来,让他好好补偿。 确实如景竹所言,明玄钰的确有苦衷。对于照顾杜渊这件事,他亦是不愿。可这世上很多事身不由己,不是说不愿去做,便当真可以不做了。 明玄锦难得坦诚相见地开了口,任务可以结束了,这一次,他要借明玄钰之手,加之一些小小的帮助,彻底弄死杜渊。 树大招风,势头过大必会惹人忌惮,何况是风光无限,手握重权的护国将军。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明玄锦的安排下,明玄钰此行看似是“念及情分”照拂将军,实则是亲自去将军府搜刮所谓“罪证”,贪污叛国的罪证。 杜渊为国征战的这段时间,早已有明玄锦的眼线混入将军府,提前布置好了罪证。自明玄钰被安排送上杜渊的床,为的就是今天。 起初,是为了用美人计调查杜渊是否真的有此罪名。期间受到杜渊心腹的阻挠,明玄钰甚至被追杀,差点惨遭暗害,倒在了荒郊野外。当时幸得景竹相助,两人也因一把雪玉莲扇结缘。 渐渐的,调查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但明玄钰被追杀,倒是更引起了明玄锦的警戒心。贪污是有,买官卖官的证据都已掌握,可罪不至死。叛国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但是皇帝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难道不是宛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不过是要弄得体面一些罢了。 按照指示,明玄钰在杜渊昏睡期间,通过将军府后花园水井的密室,找到了更多实证,这次北国边疆混乱,邻国蛮族以游牧为生,其王的信物,印有国印的镶金描绣百钻的牧马鞭,便被发现于此,落实了杜渊叛国的罪证。 至于真假,早已不重要了。 水井里的密道阴冷潮湿,在透不进光的狭小缝隙间,小心翼翼地按指示破解机关,去除障碍,将那根牧马鞭握在手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