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外人头攒动,摄影师架着□□大炮,为明星网红拍摄照片,熙熙攘攘一片。 后台化妆间,推衣服的,练习的,化妆的,更是忙得不得。 林稚晚拿了一本杂志,坐在化妆台前,仔细盯着化妆师的妆造。 外面进来三个姑娘,工作人员的模样,都带着工牌,手里提着四个大打包袋:“郭老师请大家喝咖啡。” 现在后台人可不少,一人一杯,总价也不会太低。 大家笑嘻嘻道:“谢谢郭老板。” 打头的是goffin的助理,佯装严肃道:“大家今晚好好表现。” 那两个小姑娘挨个发咖啡,大家都在忙,大多数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哎,怎么有点儿洒了。”陈蔚没看,直接抓了一下,手上粘的湿乎乎的,还得本能反应地保护礼服。 明清与把自己的那杯递给她:“我这个是好的,你喝我的。” 男孩儿大刺刺的,他抽出一张纸巾包裹住杯壁,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了两大口。 “清与,少喝点儿。”林稚晚嘱咐他:“不要出什么状况。” 明清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有点儿渴嘛,不好意思哦。” 又高又帅还有点儿奶的男孩站在面前撒娇,林稚晚没有跟这类男生相处的经验,突然有点儿慌,感觉自己年长者加甲方的威严摇摇欲坠,拿杂志轻轻拍了他一下。 语气故作严肃:“站起来整理下衣服。” 明清与不好意思地放下咖啡,挠头:“哦……” 他人很高,很瘦,九头身,面部轮廓清晰,天生吃模特这口饭的人。 这件西装穿在他身上,气质略微成熟,跟她本身的少年感对冲,可他的外形依旧卓然。 林稚晚看着穿着这件衣服的他,有一瞬间恍惚。 兀自抬起手,帮他正了正领带。 当年,林文和一直舍不得让她出国。 妻子遇难去世,两人唯一的孩子也要去异国他乡,一两个月也见不上一次,林文和不想。 可服装设计才是林稚晚的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他不能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林稚晚去英国留学、乃至后来留在法国工作,林文和几乎都在保持着一个月飞到欧洲看望她一次的频率。 然而,和世间所有的亲情故事一样,林稚晚实在是太忙了,忙到有时候林文和在巴黎待三天,她才能抽出半天时间跟他见一面。 即便是这样,林文和还是很开心。 他在国内,关注林稚晚每一次的设计作品,每一次杂志访问,以及每个季度上市的服装。 他这位身家百亿的企业家,纵使自己很成功,依然以自己的女儿自豪,他总是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林稚晚,说:“我们晚晚长大了,成了了不起的设计师了,以后爸爸出席活动就穿阿珠设计的衣服。” 林稚晚很难解释,自己尝试的领域——时尚女装设计,和西装店做手工西装有很大差别。 虽然都是做衣服,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关联。 但林文和说得多了,林稚晚也按照他的身材和气质画了手稿,想着闲下来亲手给他做成成衣,他一定会很惊喜。 可之后,c家高定线营收下滑严重,kpi任务全部压在成衣上,她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把这件事搁置了。 而如今,她把这套西装做好,但是再也没有机会穿在林文和的身上。 她甚至由于变故,都无法再次走进世界顶级的四大时装周。 好在临江市也有时装周,她请了模特,让模特穿上这件西装她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给父亲的西装。 她站在镁光灯闪烁的位置,站在人群中央,有鲜花和掌声簇拥。 她想,林文和在天堂也能感受到这份热闹,看到自己的心愿被满足,也会开心地笑。 明清与身高190,比林稚晚高了将近三十公分,就算是她穿了高跟鞋,也有20公分的身高差。 他们之间的高度差了一个头,林稚晚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头顶清淡的白檀香。 她的动作极尽温柔,可明清与却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因为他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的眼神里,闪着悲痛。 他只能笔直地站着,站到感觉腰酸腿抽筋也不敢动。 在明清与眼里,这位甲方就是位没什么喜怒的木头美人,这会儿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