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明白他的喜悦从何而来。 殷怀回了自己宫中,很快就吩咐平喜去往释无机那送风梨香。 看着平喜出门,他又开始有些后悔。 这样和人对着干是不是有些太忘恩负义,不过随即一想,都说了是狗皇帝,自己怎么老有这些顾虑。 不过他这个狗皇帝当着,实在没有什么实权。 上面有个摄政太后压着,柳泽也不怕他,释无机不用说,至于殷誉北,更不可能了。 提起殷誉北,殷怀那日不过提了一句要给殷誉北选王妃,礼部便如同得了什么大令顿时以雷霆之速实施,速度快到险些让他怀疑礼部早已经拟好画像就等着这一遭了。 不过想来可能因为殷怀久久未有纳妃封后的动静,礼部那群人闲的发慌,早就想操办一场盛大婚宴,于是就把希望的苗头寄托在殷誉北身上。 一时之间名门贵女画像流水似的送入誉王府中,江伯看的心惊胆颤,唯恐惹恼了自家主子,到时火上浇油。 丫鬟跪在地上,双手高呈现画像,恨不得把头深深埋进地里好让人看不见,从牙齿缝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王爷 殷誉北大步跨入门槛,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下人,然后接过干净的巾帕擦了擦手,连眼皮子都没给地上的人一眼。 扔了。 可是这是陛下 听到这两个字,殷誉北的眸色深了几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画像身上,嘴角微扬,露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见他笑了,江伯两眼一黑,更加战战兢兢,服侍了殷誉北这么多年,比起他冷脸,他更害怕他笑。 一旦他露出这样的笑,他便知道这位主子此刻的心情差到极点。 只见他微微弯腰捏起地上丫鬟的下巴,强迫她露出那张煞白的脸,说出的话却是轻声细语。 我倒不知道府里的丫鬟还有如此多嘴的。 王爷饶命!丫鬟面露恐惧。 殷誉北放开她,然后缓缓直起腰,唇角微勾,径直朝里走去:你怕什么,呈上来吧。 捡回了条命,丫鬟连忙膝行到他跟前,殷誉北坐在椅上,靠着椅背,一只手搭着把手,另一只手拿起丫鬟手中的画像翻着,心不在焉。 忽然他视线微微一顿,落在手中偶然翻到的画像上。 女子长得很好看,嘴角的笑容弧度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地方,吸引他的是她的一双眼睛。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偏偏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 王爷可是中意这位姑娘? 殷誉北抬了抬眼皮,面色有些发冷,不知道是因为这些画像还是因为他的话,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发作。 江伯连忙识趣住嘴,目光不经意掠过画像上的姑娘,也是一怔。 他怔完全是因为觉得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爷,陛下来了。 殷誉北抬眼望去,便看见殷怀被一群人围着众星捧月似的拥了进来,视线不由微微一凝。 殷怀本人满面春风,笑得十分欠揍。 他已经彻底从那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次就是特意跑来他府上晃悠,重点是穿着龙袍。 只见他刻意整了整身上的精心挑选的金灿灿的龙袍,然后握拳干咳了一声,踱步到殷誉北面前。 不用行礼。殷怀摆摆手做出大度的模样,虽然殷誉北也没有什么要行礼的意思。 殷誉北注视着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谢陛下。 重苍在殷怀身后死死的盯着他,他的父亲可是北戎的老熟人,当年交战吃了好几次苦头,甚至连老北戎王的腿疾都是因为他落下的。 不过这个殷誉北却半点没有像他父亲的模样,懒洋洋得没骨头似的,一副恹恹的模样。 殷誉北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北戎奴罢了。 殷怀拿出关怀属下的架势,语气中难掩兴奋,如何?可有中意的? 江伯闻言眼皮一跳,因为这话略略有些耳熟。 他刚才才问过,而且惹得主子心情不虞。 殷誉北看着殷怀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陛下很关心臣的终身大事。他的声音低沉冷淡,从喉咙里挤出来,仿佛带了几分强忍的戾气。 殷怀却似恍然未知,刚想要拍拍他的手时,手上动作微顿,然后在拍上他的手的那一刹那,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肩。 只见他笑眯眯道,这是自然,不说我,就连太后都记挂着誉王的终身大事,放话说到时娶新王妃可要大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