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在这煮茶吗?”霜凌担忧:“院子里还有风,仔细再着凉了。” 苏锦烟笑:“我身子已痊愈,出来透透风未必不好,况且今日阳光暖和。不妨事,你去取就是。” 很快,霜凌就取来茶具,还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帮着煮水。 苏锦烟拿出宋德章让人带来的茶样仔细打量了会儿,鲜叶叶片粗大且长,叶肉厚而实,叶子周围如锯齿搬锋利。而干茶条索则紧实粗壮,色泽黝黑,观外貌确实像内质丰富的茶。 她拨了些干茶入盖碗中,再取沸水冲泡,过会儿出汤。 汤色浅黄,实在算不得好卖相,再品一口,茶香四溢,但滋味甚苦,且苦后回甘不足。 苏锦烟品了几口便放下了。 霜凌问:“如何?可合适?” 苏锦烟摇头:“滋味却不怎么样,正如宋掌柜所说,乃工艺不精所致。” “既如此,”霜凌说道:“那咱们请工艺精湛的师傅来制茶,可还行?” “是这个道理,”苏锦烟道:“只不过,工艺精湛的师傅却是难寻。” 前段时日她出门,也正是去查探了各处的茶叶品质和工艺,看了多家铺子,也并不如意。 想了想,苏锦烟起身道:“我写封信给高老爷,一会儿你就让人送过去。” 高家在宜县世代经营茶叶,想必应该认得些工艺精湛的师傅。 . 当日傍晚之时,苏锦烟便收到了高士荣的回信,信中说认识一位茶技高超之人,只不过此人年纪大了脾气颇是倔强,不肯轻易出山,且居住在大湾坝子村,地处偏远。 苏锦烟询问大湾坝子村在何处,得知从宜县过去约莫大半日行程。想了想,便决定自己亲自去拜会老人家。 当晚,苏锦烟令霜凌和巧月收拾东西。 次日一早,苏锦烟在霜凌的服侍下穿衣裳,系好带子后,霜凌又从柜中拿出了件白狐狸毛的斗篷。 苏锦烟诧异:“何时又添了这么件?” “小姐忘了?这是之前世子爷给小姐猎的狐狸毛呢。”霜凌笑,她摸着毛料说道:“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毛皮,毛发雪亮干净,摸起来软滑得很。” 苏锦烟盯着脖颈边的狐狸毛愣了下,想起已经两日都未曾见过尉迟瑾了,也不知他这两日去做了什么。 “小姐,”霜凌问道:“咱们出门可要留话给世子爷?” 苏锦烟视线从毛皮上收回,感受脖颈间那柔软顺滑的触感,暖暖的,绒绒的舒适。 “不用了,”苏锦烟淡淡地道:“他未必比我们早回。” 这次去坝子村,苏锦烟没打算久待,大约明日就可归。 收拾妥当,苏锦烟带着霜凌和巧月还有张叔等人就出了门。 深秋的早晨已经落了霜,凉风吹过时,众人都忍不住缩了下脖颈。所幸苏锦烟穿了狐狸毛的斗篷,倒是觉得很暖和。 她掀帘子瞧外头的白雾山岚,心里想着茶叶的事。 “小姐,”张叔在外头禀报道:“咱们已经出了城,再过两个时辰到坝子山,进山后马车不好走,得换成小点的牛车。” “好,”苏锦烟视线依旧盯着虚空的白雾山岚,心不在焉应道。 马车粼粼,颠得人昏昏欲睡,一旁的霜凌已经靠着车壁睡着。过了会儿,就在苏锦烟也有些犯困之时,却听得外头突然有人喊停,随即马车停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