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离开村子快一年,但是村里有关他两的谈资可不少,不说别的,就说每月都有快递员给白母捎一大包东西,看得人眼热不已。 人人都说, 除了大队长刘传根家的大儿子刘钢以外,最出息的就是白家的闺女和女婿了。 现在一看白月和邵英华的打扮,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白月戴着一顶羊剪绒帽子,大拉毛围巾,里边是白色的的确良纱卡上衣配军绿色的长裙,看起来就像大城市里的人。 邵英华穿着军绿色的大衣,里边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 两人这么一搭,颇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当然,村里人看不出这些,他们只看到白月身上的的确良纱卡布料。 的确良有两种,一种是纱卡的,一种是府绸的,一米纱卡要比一米府绸贵上六角钱,卖的没有府绸好,村里供销社里也就几尺,被人戏称为有钱人才买的布料。 村口的大姑娘、小媳妇,眼也不眨地盯着白月身上的穿着打扮,眼里的羡慕几乎要化为实质。 白月跟村口的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爽脆地叫了一声,“何奶奶。” “哎。”何奶奶应了一声,“回来了啊,在京市过的咋样啊?” “托您的福,过的挺好的,您呢,最近胃口怎么样……” 两人在村口跟何奶奶还有社员们闲话了几句,便被何奶奶催着回家了。 这一回来,又给村里添了不少谈资。 白家村倒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和他们去时几乎一样,沿路遇到不少熟悉的社员,还有小孩,白月拆了包奶糖分给小孩,惹得孩子们一路嘴甜的喊她姨姨想多讨点糖吃。 还没到白家,远远就看到白父坐在小院门口,抽着旱烟,见到两人,忙把旱烟给灭了,站了起来,“回来了。” 回来之前白月寄了信,说了具体到家的时间,免得老人家空等,但是白父还是一大早就起来等在门口了。 “你哥去领村里分的猪肉了,你妈在灶房里,等会咱做猪肉炖粉条吃。”白父道。 “爸,我们带了白酒回来,等会你和我小酌两杯。”白父就两个爱好,烟和酒,村里只有供销社卖的地瓜酒,度数高而且辣口,实在算不上好喝,邵英华这次特地带了京市卖的白酒回来,也算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有白酒,白父的眼睛都亮了,“好好好,也不用等吃饭了,咱现在就喝两杯。” 白月嗔了他一眼,“爸!还没吃饭呢你就想喝酒,不行,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不给喝酒。” 白父嘟囔道,“你妈都没管我……” “我听见了啊。”白母从灶房走出来,接过白月身上的包裹,“又买这么多东西,你每个月都往家里寄东西,屋子都放不下了。” 白月只是笑笑,没让白母拿包裹,而是递给邵英华,“你跟爸去放东西吧,我去帮妈做菜。” 白勇把猪肉拿回来了,又杀了一只鸡,白母和白月整治了四菜一汤,五人上了桌,边吃边聊。 白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白月一边吃一边道,“我这次回来,咋觉得村里空了不少。”一路走来,碰到不少相熟的社员,却没碰到几个知青。 白母给她盛了碗汤,“可不是,你两刚结婚的时候住的那个新屋,十屋九空,现在大队里都在商量,把新屋推平了盖小学。” 说到这个话题,白母叹了口气,“也是作孽,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恢复高考,你们走后半年,上面又下了政、策,知青们可以返乡了……”她没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白勇帮她补充完,他性子大大咧咧,说话也直接,“当初和你们同一批结婚的那些女知青,有的生了小孩,一听到可以回城了,把几个月大,还不到一岁的小孩往夫家一扔,打了报告就回城了。” 白勇没说的是,去年四月的时候,刘传根又举办了一次集体婚礼,又凑成了不少知青和社员的结合,新屋走了一批人,又住进一批人,结果回城通知一下,离的离散的散。 现在村里多的是单身有娃或者离异单身的庄稼汉和女社员,孩子只能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孙子是自家的,自家不养难道指望那个抛夫弃子、抛妻弃子的人养?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刘传根让知青和社员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