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下,半晌对小护士点点头。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而且一看就是那种豪门世家公子,小护士从进病房的那一刻起眼角的余光就一直没离开过高大的男人,她初来这家医院上班没多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家属,想起之前有师姐们因为当护士泡到有钱人的例子,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许也是感觉自己的心思多多少少被男人看穿了一下,她拔针的时候有些紧张,手上的力道一下也没把控住,病床上的女孩儿疼得嘤咛了一声,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 病房里的温度随之下降了好几个度,小护士怯怯地拿着针头站在原地,蒋倩南的皮肤细嫩,被她刚刚这么拔一下,手背立马红肿了了一片,本来目光还算有温度的男人看到那刺目的红肿时,一张妖治的俊脸上刹那间罩上了一层寒霜,他望着站在那里连个道歉都说不出口的小护士,薄唇阴沉地轻启,“你被这家医院开除了!!” 小护士,…… 还很年轻的小姑娘张着嘴想为自己辩解,可还没等她说出来一个字,傅景洪又眼神阴鸷地剜了她一眼,声音比刚才要阴冷得多,“滚出去!!!” 小护士肩膀一耸一耸地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还没忘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病床那里的俊美男人,心里不满地嘀咕道,她不就是对他犯了个花痴吗?又没有怎么样?! …… 已是凌晨将至了,傅景洪却是一点想要休息的意思也没有,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些画面不停地在他脑子里闪过,小小的左灵,傅俨东,还有那时候执意要赶张丽云母女俩走的苏婉平。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原谅苏婉平,不过,他更恨的则是他自己,他恨那时他的年纪小,不懂得大人们之间的那些手段和冷漠,所以,即使后来他学成从美国归来,即使他继承了傅氏,他也再没有怎么地跟苏婉平见过面。 他就那么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蒋倩南还贴着医用胶布的素手上时,那种烦躁的心脏刺痛的感觉又来了。 病床上的蒋倩南睡得很不安稳,她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地忽然不停地摇着头,眼角有泪珠儿缓缓地落下来,唇瓣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傅景洪不忍看她难受得这个样子,就倾着身子靠近她一点想听一下她在说什么,或是,她是梦到了什么才会昏睡着都哭了起来。 女孩的声音很细小很细小,而且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可傅景洪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说的是:景洪,疼,景洪,我疼…… 虚弱无力的声音传过他耳膜的那一秒里,他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地,全身一下都没了知觉,大脑空白成一团,胸腔那里空荡荡的,像是有一大团东西被人偷走了似的,空落难受的他一时有些站不住脚。 蒋倩南双目仍是紧紧地闭着,小嘴还是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傅景洪趴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发现其实反反复复的也就那几个字,她,一直在喊的都是他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说她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几个字眼像是被下了什么咒语一样地在男人的脑海里久久没有办法散去,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病弱的睡颜,心脏狠狠地抽痛了几下,他闭眼再闭眼,终于在女孩又一次地喊着他的名字说疼的时候,没能忍住地和衣躺在病床上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算是时隔多日以来他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抱着她,不同于之前的浓情蜜意,此刻更多的感觉都是不爽,不爽为什么之前还有些肉的她现在怎么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瘦得都有点硌他的手了。 男人的怀抱宽厚温暖,还带着熟悉的淡淡的好闻的烟草气息,蒋倩南无意识地咧嘴小小地笑了下,然后又将自己的小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半晌以后,俯在他强健的胸膛那里梦呓似的又叫了声他的名字,“景洪!” 这般情景令男人不自觉地就想起上次他们吵架闹分手她发烧住院时,半夜里她熟睡以后也是这样地往他怀里钻,然后还低低地用那种小奶音叫他的名字。 不同的是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好究竟是图什么!而这一次里,她虽然也叫了他的名字,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