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弦阁大堂内座无虚席,满堂喝彩,很有一派萎靡不振自甘堕落的祥和景象。 “哎哟,玦王爷!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了?”月娘转过头拿着粉黛色锦帕迎上君玦的时候笑得无限谄媚,脸上的脂粉也是一层层地掉。 君玦刚跨进门槛儿便抬头看了眼南予的房间,只见门口把守着四个粗壮的大汉,他不禁蹙了蹙眉,“予儿在里面?在做什么?” 月娘笑盈盈的神色一顿,呵呵赔笑道,“她啊……她、她正在闺房里陪客人呢……” “陪客?”君玦凌厉的眸子看向月娘,带着一丝危险而又地意味,“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麻烦月娘给本王请下来。” 移天确信,自家王爷的脸色在听到“闺房陪客”四个字的时候彻底黑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胆子倒是挺大。 “哎呦,王爷,这……这会不会不太好啊?月娘我不过是个开风月场所的,那里面的人可是九方家的小侯爷九方越,你也知道,小侯爷他我是惹也惹不起、打又打不过,若是他追究起来……”月娘神色中颇有为难,话还没说完,君玦直接打断道—— “我道是谁,你去吧,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本王这个人位高权重,所以飞扬跋扈了一点儿。” 月娘吓得一个激灵,赶忙点头应是,转身就带着一帮人跑向二楼南予的住处,然而还没等她跑到地方,就听得里屋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啊——!疼疼疼!!救!救命啊……!” 这声音,像足了九方家那位传说惹也惹不起、打又打不过的小侯爷。 月娘急忙让人打开房间的锁,君玦也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动静,腾身上了二楼,房门打开,入目所及之处的场景直教人瞠目结舌—— 这位九方小侯爷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困成了麻花丢在地上,双脚从背后驾到了肩上,双手从后面抱住双腿,南予就蹲在他面前一边用手将他的头往水盆里按,一边狰狞而又丧心病狂的笑。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不仅没有得来看客们的一丝同情,反而引得一干围观群众打心眼儿里直想由衷的赞叹一句:啧,不愧是练家子儿,身子骨倒是挺软! 整个剧情的转折可谓是毫无联系,事到如今,跳脱到现在这一步,趴在地上成团的九方越也表示压根儿没有一点点防备! 天晓得他方才也就是突然一时兴起想看看南予脸红害羞的样子,纵然语气和动作都显得略微轻佻下流了那么一丁点儿,你也不能趁我低头倒茶伸手就朝脸打啊?!耍流氓三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你见过长得像他这么俊的流氓吗?! 片刻之后,在隔壁雅间内,面对九方家这位娇生惯养的小侯爷的血泪控诉,南予跷着二郎腿斜在靠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一把椒盐瓜子儿。君玦则坐在她身边把玩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沉木盒子,面无表情。 而此时的莲碧正拿着刚煮熟的白鸡蛋给九方越进行第二轮的热敷。 九方越那简直可以媲美深闺怨妇的眼神不禁在南予的身上来回扫视,“死女人,我记住你了!” 南予一脸无所畏惧地抱了抱拳道,“哦,承蒙小侯爷记挂。” “你!”九方越一噎,转而打开折扇狠狠扇了两把风,咬牙切齿过后就是一副不可置信又想拿刀捅人的表情,“你分明已经认出我来了,还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南予慢悠悠地随意丢开那把瓜子儿,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岳阁,你今儿这伤势跟你前些日子受的刀伤比起来,算得了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