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 正值初夏时节,正午,日光愈发毒辣了起来。 “公子,七重天到了。”官道上,马车中,约莫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碧色衣裙,缀了些许莲花,笑意盈盈地撩起侧边的素色纱幔,颇为欣喜的嚷道。 白衣公子从另一粉衣缀荷的少女腿上坐了起来,顺着看了几眼车窗外繁盛的街道,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启朱唇,声音宛然动听,“那便下吧。” “吁——” 驾车人是两名身着黑衣,腰间别着长剑的年轻男子,听及此,赶忙勒了马。 马儿长嘶一声后,便有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首先跃下了马车,一手撩开素白的锦绸纱幔,一手去扶那白衣公子,“公子,慢着点儿。” 南予举步下马车,白衣翩翩,素靴缀玉,手执一把题了字的丹青折扇,青丝以上等羊脂白玉高高束起,微风轻撩,三千青丝挽风柔,醉了心梢。 伴在其左右的青衣女人不用说便知是一月前苏醒过来,恰好救了南予一命的幻消烟,而后南予半月未醒,幻消烟与君玦商量后,带着她去了幻息颖曾经治伤的清雅圣地——竹楼。 又休养了半月,醒来后,南予便从幻消烟口中得知二十二年前的事,几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携着一干人等先回一趟召阳。 至于赶车的两名黑衣男子,便是君玦随随便便一句,就差了过来任由南予使唤,外加蹂躏消遣的移天与易日。 当移天得知自个儿要跟着南予那恬不知耻的女人离开王府百里开外,并且君玦还贴心的吩咐了此行带薪,移天竟信了他的鬼话,王爷你诚不欺我。 为了驳回任务,上过梁,跳过江,戏演足了,再回头一看,君玦抿着开春新茶,就着月黑风高半分风声不露,睁眼时已将两人安置在马车里躺好了,王爷你诚不欺我。 最后,在移天几番控诉反对未果之下,君玦从容地将狼毫笔一落,总算是笑着给了个捅心窝的安慰:别挣扎了,不情愿归不情愿,终归还是要去的。 王爷,你再一次诚不欺我。 醒来后听及众人三八此事,南予懒腰一伸,给予的态度也是淡定的:傻孩子,不情愿归不情愿,你又能奈我何? 自此一别之后,移天与易日风里来雨里去,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杵着根树杈儿,蹲在墙角画着日子,其中辛酸不言而喻,好在,今儿个总算是活着熬到了。 “南公子,王爷已等候您多时了。”苏酒儿带着清浅的笑意款款而来,步履好似翩跹,红梅曳地裙不经意间掠过门槛儿。 南予点了点头,才听见大堂内喧哗一片,尽是女子娇嗔的声音,向内稍稍侧目探去,微挑起眉,自喉咙管儿滚出一丝笑意道,“怎么,你家主子转性子了?” “南公子说笑了,今日是花月节,这些姑娘们有的确实是为了主子而来,有的也是从玦王府门口一路追着王爷而来,”稍作一顿,苏酒儿抬眸意有所指道,“更何况,我家主子……似有倾心的女子了。” 三楼雅间内 书香气卷,檀木桌前,君玦着了一身绯衣,为作画,不经意间折挽起的袖子,翻出了白色的里袖,意外地与红色相衬,颇添几丝邪气不羁,红玉将青丝微系于后。 修长白皙的指腕提着墨,眸中泛着漾漾情深,噙着一抹浅笑,为画中女子着了神韵。 心字香烧,缕缕烟丝转入珠帘,如是这般悠悠扬扬,过了很久,似是有一声低笑,不经意间弄散了一缕烟—— “予儿……若是看得不真切,许你今晚来我房中,本王脱了给你看个够?” “……” ps:读者群——238094924~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