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洛贵嫔和晗妃娘娘交好。 月前,容贵人仗着一副好嗓子得了几日恩宠,尾巴似翘到了天上,对着洛贵嫔也恃宠而骄,行礼间竟是敷衍,甚至在洛贵嫔斥责她时顶撞了洛贵嫔几句。 气得洛贵嫔冷笑连连,结果没几日,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容贵人被晗妃罚在御花园中跪了整整一日,掌掴十下。 道是容贵人不敬上位。 这满后宫,谁敢对晗妃不敬? 不过是替洛贵嫔撑腰罢了,容贵人委屈不已,在侍寝时和圣上哭诉,结果圣上在她宫中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甩袖离去。 打那以后,容贵人虽未降位,但在后宫却成了一个笑话。 这事似让后宫妃嫔重新寻了个出路,这后宫,可不止得宠一条路可走,有时,下对了注,可比一时恩宠要有用得多。 那段时间,承禧宫门庭若市,被皇上狠狠呵斥一顿后,才算作罢。 郭嫔敛尽思绪,坐了下来,好巧不巧,她正坐在洛贵嫔下首。 自淑妃去后,皇后以下,以贤妃为尊,对面一直空了个位置,是为了病弱的晗妃娘娘而留的,晗妃不在,洛贵嫔就坐在晗妃下首,对面则是许昭仪。 郭嫔昨夜未睡好,她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 许昭仪看见,掩唇轻笑:“这昨日不是郭嫔侍寝,怎么还一副受累的模样?” 郭嫔也不怵,她垂眸抿唇笑得柔顺,脸颊透着股涩红: “昭仪娘娘莫要打趣嫔妾了,昨日乍然身边少个人,嫔妾多少有些不适应,不似昭仪娘娘,早就习惯了。” 许昭仪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你!” 洛瑜险些没憋住笑出来。 瞧郭嫔这话多损? 皇上一日不去,所以她不适应,说许昭仪习惯了,不过是嘲讽许昭仪早已失宠罢了。 这后宫女子,各个都嘴皮子利索。 郭嫔咬唇有些不安,眉眼挂着不解:“昭仪娘娘怎么生气了?可是嫔妾说错什么了?” 往日都是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如今看到郭嫔在她面前如此惺惺作态,许昭仪才发现,这样子多招人恨。 她恨不得上去撕了郭嫔那张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就在许昭仪想说什么时,皇后走了出来,许昭仪话卡在喉间,憋屈得要死。 请安开始后,往日总安静的郭嫔忽然笑着说: “嫔妾来时,刚好看见御前的顺公公给承禧宫送炭火过去,听说日后承禧宫的份例直接从御前划,皇上当真宠爱晗妃娘娘。” 她说这话时,眸眼中带着欣羡,看不出一点不好的心思。 洛瑜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对于姜韵的事情,她总有些敏感,毕竟,姜韵的恩宠过于刺眼,这后宫对她不安好心的人太多。 不等她说话,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 “郭嫔也想要?” 轻柔中透着虚弱,晕着冷淡,偏生软糯似云,在后宫,会这么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众人一惊。 珠帘被掀开,姜韵被扶着走进来,她手捻帕子,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她抬眸,不紧不慢地睨在郭嫔身上。 郭嫔不动声色地捏紧手帕,她从容地站起来服身行礼: “给晗妃娘娘请安,不怕娘娘笑话,皇上对娘娘这般宠爱,嫔妾自是打心底羡慕的。” 一字未言想要,却句句告诉别人,她就是想要。 谦逊又傲气。 姜韵坐到位置上,勾了下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郭嫔的变化,让本宫有些移不开眼。” 郭嫔垂眸,似羞涩:“娘娘谬赞。” 想比较旁人对姜韵出现的惊讶,洛瑜就纯粹多了,她颇有些兴奋,探过头去和姜韵窃窃私语: “娘娘今日出门,可是身子大好了?” 这满后宫的人都盼着她早些死,只有这一人,在看见她时,就满眼欢喜。 生机勃勃,盎然趣味。 没有人知道,姜韵每次都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去看洛瑜的,她忍不住弯眸轻笑,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