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泽算账的事放旁边,正色起来,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 施方泽没回答,只道:“先离开再说。” 很快,三人拐进一条暗巷,巷子很窄也很静,没半个人影。 郑落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索性直接问:“是探索者的人?” “嗯。”施方泽应得十分自然。 郑落竹脚下一顿,有点懵:“不是,你根本没告诉过我你和探索者的事,现在被我拆穿了,你不是应该心虚吗?” 施方泽:“你们今天碰面的队伍里有甜甜圈,他们知道我的事,我不说,他们也会和你们分享。” 郑落竹:“但是他们分享和你亲口对我说能一样吗,我都告诉他们咱俩是发小了,结果你的事我还得从别人那里听!” 施方泽缓下脚步,偏过头来:“我知道你会生气。” 郑落竹一愣,对方态度很配合,他的气焰就有点打蔫,没好气地咕哝:“知道还瞒我。” 施方泽看他,眼里笑意浅浅:“我就想让你生气。” 郑落竹无语:“你有病啊。” 施方泽说:“你生气了就会来找我。” 郑落竹服了,所以就为了让自己主动来找他?这是什么百转千回撒娇法:“我不生气也会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再把你丢下!” 施方泽仍旧笑眼弯弯:“你这两天都没来。” 郑落竹:“……” 直到走出暗巷,郑落竹也没闹明白,他明明是带着怒气来的,而且自觉十分占理,怎么到最后怒火一点不剩,反而是心脏被愧疚的小锤一下下砸,还砸得啪啪的? 礼拜天好像有点品出门道了,但是更占上风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变成了莫得感情的赶路机器。 走出暗巷,便是另外一条斜街,街面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郑落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才想起来问:“我们现在去哪儿?还有,大吉呢?” 施方泽忽然停住,若有所思地看某个方向,没顾上回答。 礼拜天总算找到机会说话:“我们现在去另外一栋房子,大吉已经提前过去了。” 郑落竹想到关岚说的,施方泽每次都会赶在探索者来之前,全身而退。他当时觉得有点夸张,施方泽又不是神机妙算,但现在,有点信了。 礼拜天在回答完郑落竹之后,注意到了施方泽的异样:“老大,怎么了?” 施方泽声音微微沉下:“注意戒备。” 礼拜天立刻集中精神,警惕四周。 郑落竹同样条件反射地再次酝酿文具树。 是那几个探索者发现他们逃跑,追过来了吗? 疑问才刚从郑落竹心底升起,迎面忽然来了一阵卷着黄沙的狂风,直吹他们三人。 这铺着地砖的街面哪来黄沙,绝逼文具树啊。 郑落竹立刻启动[铁板],挡在三人身前,以防被吹一脸。吹风无所谓,沙子进眼睛,那后面就只能任人打了。 不成想狂沙根本还没吹到铁板,就被更外围升起的环形高墙挡住了,那墙足有六七米高,宽度几乎横向拦断街面,把狂风黄沙挡得严严实实。 郑落竹转头去看,果然,礼拜天早变成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现在用的就是那位仁兄的防御文具树。 五级文具树的[画皮]也太好用了吧! 郑落竹刚觉得羡慕,那才撑了多说五秒的墙,就咻地消失。 不过另外一把大黑伞,无缝在原墙址处展开,继续拦截。 而礼拜天,已经变成了又一个陌生男人。 [画皮]可以复制外貌很久,但复制的文具树只能持续很短时间,想继续用文具树,就得再换个人复制。 郑落竹果断收起羡慕。 这么忙叨人的文具树,还是礼拜天来吧,他拿着专一到底的铁板挺好。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