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放在心里。我想让他陪我过生日,可我不说,我非要用‘午夜场’让他猜;我不高兴他不承认我们的关系,可我也不说,只一个人生闷气;我还‘蚂蚁搬家’……”他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得摩斯笑,“你说的对,这个主意蠢透了。” 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悲伤。 得摩斯问:“说了就能改变吗?” 唐凛想了想,从容而坦诚地说:“不知道。但有沟通,就有希望。人和人的相处本来就是互相的磨合、理解、包容,”停顿一下,他想起什么似的,有点自嘲,又有点后悔,“其实我和工作上那帮家伙磨合得挺好的,但是到范佩阳这里,就忘了。” 得摩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觉得唐凛的“自我反省”还挺有道理。 不,一定是因为他恋爱经验匮乏,所以容易被洗脑。 “其实在这段关系里,他也很努力,”唐凛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丢掉,擦了擦手,拉过柔软蓬松的被子抱在怀里,像抱一个毛绒玩具,又满足又有安全感,“他工作特拼命,说这是我们两个的公司,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得摩斯:“你就不用替他说话了。” “不是替他说话,”唐凛莞尔,“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我们两个都很努力,但是没努力在一个方向。” 得摩斯摇头:“你和我说这么多,一点用没有,你应该把这些话去和他讲。” “不要。”唐凛拒绝得果断干脆。 得摩斯无语:“你刚说过要沟通!” 唐凛抬起眼,小声问:“万一沟通完,他把这些都改了,变成一个绝世好男人了呢?” 得摩斯莫名其妙:“这不好吗?” “不好,”唐凛咕哝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他变好了,就便宜下一个人了……” 下一个? 什么下一个? 得摩斯领悟好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下一个……和范佩阳谈恋爱的人。 “我是不是特别自私?”唐凛小声问他。 得摩斯摇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是。” 你只是爱惨了他。 离开病房白团团,得摩斯没再回唐凛内心的山巅,而是直接切断[窥探]。 再看下去他容易抑郁。 过于深入被窥探者的内心,他的情绪也会受到干扰的。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被丨干扰了,他会随着唐凛的遭遇去难过,去生气,去悲伤,去愤怒。 这样是不对的。 可他控制不住。 作为唐凛,其实是经历了“难过——实验——准备分手——绝症——放弃分手”这一十分曲折的过程。 然而范佩阳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控诉他,指责他,劈头盖脸骂醒他。 哪怕他现在反省了,知道要珍惜了,那也只是因为唐凛生病的刺激,而不是真的意识到,他从前的所作所为,给了对方多少伤害。 从客观角度,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从私人角度,他想把范佩阳磨成粉洒进深海水世界。 视野重新回归神殿。 面前是仍未回神的唐凛,后方是已经通关的十四人。 得摩斯谁也不看,就看范佩阳。 范佩阳本就一直盯着他俩的方向,瞥见得摩斯望过来,微微挑眉。 ※※※※※※※※※※※※※※※※※※※※ 得摩斯:你还有脸挑眉?? 二更完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