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明明烫的惊人,叶绝的脸色却是不正常的苍白,也许这是那个药物的副作用,萧白这时候非常希望自己是个医疗兵,只可惜他会的不过还是那些应急的处理方法。 萧白把冰袋在雪下面埋着,量了量叶绝的体温,吓人的39.8°,不管他怎么在耳边叫唤或是摇动,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是灼热的呼吸和快的要命的心跳,萧白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了。 双手用力在叶绝身上摩擦,萧白一直低声说着:“叶绝,睁开眼睛,醒醒,不要睡着……” 到了后来,这些话几乎成了机械性的重复,他本来只想在这里休息一个小时,可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三个小时,萧白不确定这里安全,他也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让叶绝赶紧醒过来。 这种时候就好像应验了他还在B市读大学的时候,一封给他的不知名的情书里写过的话:“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就不会感受到痛苦……其实也无所谓痛苦,我就算每天都看到你,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有一天你会不会发现一个你爱他如我这样爱你的人,那时,你大概才会体验到明明那么喜欢那么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的心情,也许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生死,而是爱情……” 那封信上的字非常周正,力透纸背,大概是个男生写的,萧白猜不出来是谁,只觉得那感情莫名其妙,然后他就把那封信烧了,事过这么些年,在这片冰天雪地里,他居然想起了那封信,还有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也许是世界上真有一种东西叫做“心诚则灵”,昏迷中的叶绝忽然抖动了一下,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体温也逐渐的降了下来,萧白猜这大概是后来注射的药物的作用,不过那也不是解药,李聿说过的,这药物也只能够压制一阵子,而他手中现在也只有两个针剂了。 叶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显然是被那一手水一般的汗吓了一跳,又动了动后背,才感觉到自己穿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透了,只是这冰天雪地的,他没办法换,只能先这么凑合着。 “队长,怎么了?”叶绝喝了一口水,凉的他打了个冷战。 “你不记得了?”萧白警觉的皱起了眉头,叶绝愣了愣,然后试探性地说:“我只记得李聿把我抓了,后来呢……后来记不清楚了……我是怎么了?被严刑拷打之后身体自我保护性的短时间失忆,还是什么……我被注射了药?” “后者,”萧白抿紧了唇,表情很是不好,叶绝倒是扭扭眉毛,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我靠,不是吧,这么不靠谱的剧情居然让我给碰上了,我失忆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被打了,但不是很严重,这药物有什么糟糕的效果目前我还不知道,又能给你压制一段时间的解药,别担心,回去以后一定治好你,”萧白摸了摸这小孩的脸,皮肤被冻的冰凉,手感也没以前那么好了,大概真是被这见鬼的天气摧残的,对他笑了笑之后,萧白继续说:“先不讲这些,身体怎么样?这里不太安全,我们需要转移。” 叶绝歪了歪脖子,拳头捏紧来回握了几下,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体力之后,他点了点头:“没问题,急行军五十公里都不在话下。” “对了,队长,我都糊涂了,小心点儿赵博文,也提醒下苏明远和胡队长他们,这小子……我搞不清楚他。” 萧白点了点头,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只能摸到冰冷坚硬的头盔,却也能想到这小屁孩柔软的发丝捏在手里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以前每一次训练完毕或者出任务回来,他们在萧白的宿舍里做完爱,两个人都洗好澡,顶着半湿的头发靠在床上看着落日或是星辰。那时候,萧白揉着叶绝的脑袋,发丝柔软,像是要嵌进人心里的细铁丝,密密麻麻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而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对方的身体,甚至也来不及说几句情话,不过这都不打紧,至深至情之时,寒冷绝境中让对方活下去的努力便是最温柔的情话。 为了节省叶绝的体力也保证他的安全,萧白在前面开路,来前他就已经定好了路线,不过鉴于李聿那家伙非常熟悉他的作战风格,萧白决定走一条他平时都不会选择的路,那条路线暴露的可能性很大,李聿就算设了埋伏应该也已经撤了,最有可能在那条路上的便是K中不属于李聿的那股势力,以及想要弄死他们的那股国内势力。 萧白手里捏着李聿给他的一份密文,这是得知了李珏临终前最后一句话之后,李聿才给他的,萧白也是那时候才算明白过来,李聿这人一直都爱着自己的亲弟弟,这感情挺不伦,不过萧白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也不想评价什么,如果随便就要往别人的感情上扣个帽子,那他和叶绝又算什么,这么一份藏着掖着,被发现了就会踢出部队的感情又能算什么。 至于这密文里面写的东西,萧白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叶绝,这里面牵扯太大,即便是他父亲萧建国那样的人也不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