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偿变成了“男人”,戴上假阳具,从后面进入了一个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在她的身下呻吟、扭动。看着对方蔷薇花瓣般娇嫩红艳的面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长出了一根粗壮的阳具,像小说男主角那样“雄伟”,“让女人又哭又笑,欲生欲死”。 但很快,变故就降临了。 她以女性身份写色情小说的事情被揭穿了。 一时间,人人都在议论她的性别、出身和写作,骂她是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书里一丁点儿谬误都被拎出来放大和指责。 她绝望得恨不得死去。 就在她在桥上徘徊,想要跳河自杀时,一辆幽绿色的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情人——千金小姐从马车上下来,温柔地说:“我就知道您在这儿。跟我回家吧,我有话跟您说。”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千金小姐,回到了她们在郊外的寓所。 这一回,她们的欢爱没有使用假阳具。 千金小姐一改温柔的作风,毫无感情地命令她躺到床上去。她照做了。千金小姐吻了她,一边吻她,一边用纤柔滑润的手指抚摩她的下体:“您看,女人也能给女人快乐,比那根假玩意儿快乐多了,是不是……噢,您湿了。” 女主角咬住嘴唇,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这场只属于女人的欢爱。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还没有继承笔名的时候,在濡湿的舔舐和抚摩中,渐渐接纳了自己女性的身份。 有人说,这本小说看似讲述的是两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实际上是对社会性别的一次拷问。 当女主角戴着假阳具插入一个女人时,她其实是没有快感的,可她仍然沉迷于这样的性爱,个中原因,值得我们深思。 裴皎觉得,这部电影的内容和自己情况很相似。 女主角身份败露那一段,让她想起了被羞辱被谩骂的过去。 而她接纳性瘾的过程,简直跟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最开始,她也觉得自己是一个“荡妇”。 “荡妇”这个词语,何尝不是一种假阳具式的批判——女性从男性的角度审视、批判自己。 就凭这个相似的心路历程,裴皎也要拿下这部电影。 为了这部电影,她足足练习了半年的口语,收到邀约的邮件时,差点喜极而泣。 在飞机上,她把剧本递给周知修,小声说:“你觉不觉得这个故事和我们有点儿像……不过不是那种像,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周知修低头翻了翻剧本,侧身给了她一个吻,说:“我懂。” 这么颠叁倒四的描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说:“我之所以知道你,就是因为你在银幕上对欲望的诠释,非常特别。” 坦然,生动,明艳。 仿佛一只自由、优美的鸟。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不用她过多解释,也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我没有救你,而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皎皎,你不是电影里的女主角,我也不是那个聪明通透的‘小姐’。我只是你的爱人,你的观众。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强大,你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脆弱。” 他没有告诉她,最开始爱上她,就是以观众的身份。 成为演员,进入演艺圈,只不过是为了接近她。 他至始至终都是她最忠实的观众。 裴皎想,就算周知修是猎人又怎样,那也是最懂她、最尊重她、最欣赏她的猎人。 试镜很成功。 现在国外的舆论是,尽量给有色人种上镜的机会,所以哪怕原着的女主角是个白人,裴皎也有很大的概率拿下这个角色。 回国的时候,《情书》刚好上映。 此时,恰逢情人节,街上闪烁着淡粉色的霓虹灯,到处都是兜售玫瑰花的小孩子。 限制级的电影必须用身份证买票,跟开房似的,排队的小情侣都有些羞涩。 裴皎把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时,扯下口罩,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原以为像《情书》这样的电影,只会在小影厅放映,但不知是情人节上映的电影太少,还是导演本就有在imax放映的野心,排片居然有imax影厅,还是在黄金时段,晚上八点整。 “……这也太刺激了,”裴皎喃喃说,“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奶子剪进去,要是剪进去了,就是八层楼高的奶子!” 周知修:“……” 他无奈地搂住她的肩膀,带她检票:“你把我吃醋的心思都搅没了。” 裴皎:“嘿嘿。” 他们并没有为了低调,而坐在最后一排。 imax坐在最前面和最后面,观影体验都太差了。 反正影厅黑黢黢的,除非有人故意用手电晃他们的脸,否则不可能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很快,广告结束。 正片开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