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昏睡那么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是还没养好的意思。 赵瑄瑜叹口气:“那还是回京中休养的好些,此间的事务我已经尽数处理好了,你只需放心就好。” 薛愈扬着眉看向他,语气温和恭谨:“多谢殿下关怀,是我办事不力,误着了人道,使得殿下须得代我受累。” 赵瑄瑜温和一笑,摇摇头:“既然如此,你好好歇息,我着人安排入京的事情。” 说着,对一边的阿清和周珏点头笑笑,起身出去了。 薛愈叹口气,在周珏询问他这幅冷硬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为了什么前,率先开口:“清姑娘,你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临近年关,时日总是过得快一些,日子很快进了腊月,京城的雪下得愈发大。 徐颂宁想起薛愈临走之前的嘱咐。 那时候他嘱咐她,说自己一定会在腊月前回来。 也不晓得是否能如愿。 徐颂宁揣着一些疲惫,两个舅母来探望她,第一面就蹙了眉头:“阿怀,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她原本就是清瘦,身上没多少肉可以掉,此刻整个人就更见瘦削,看得人心疼。 “近来有许多事情劳心。” 徐颂宁晓得自己再说什么也遮盖不去自己是真的瘦了的事实,无可奈何地承认了,仿佛也是撒一点娇,她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有些累,外头的流言蜚语她并不放在心上,然而苍蝇嗡鸣听多了总难免会让人烦心,一遍一遍,持续不断地侵扰,终于招致她恼火。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分明原本她是很心平气和一个人,似乎什么事情都撩不起太大的怒火,最近一次还是死生关头,委曲求全许多年换了个几乎溺死塘中的结局,一腔怒火在冰水里燎烧得滚烫。 霍修玉叹口气:“我的阿怀,原本以为,从此就省心遂意了的。” 显然那些话不仅入了她一个人的耳。 也是了,那些话说得那么难听,又那么言之凿凿,细微具体到每一个环节,说他们年少情深终于错过,却又峰回路转有缘重逢,徐颂宁则在故事里面被安排成为一个过客的角色,误打误撞进了这出戏里,做他们喜结连理路上最后一块绊脚石。 徐颂宁勉力笑出来,笑到一半额头蹙起来,偏过头呕一声,手匆匆忙忙遮在唇边,脸色都白了一些,霍修玉与宋景晔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惊喜慌乱与不晓得该做什么表情的脸:“阿怀,你?” 然而徐颂宁也苍白地笑着摇头。 “原本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心里也觉得奇怪,叫了三两个人来把脉,说是劳累太过,气血不调,脾胃有了些毛病,并不是那事情。” 于是这仅剩的一个可能的好事情也都没有了,两位舅母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安慰她,还是徐颂宁先振作起来,拉着她们聊起了关于新年的安排。 这是去服后沈家能正儿八经欢庆的第一个元日,两位舅母合力操持着家里:“薛侯若是回不来,你不妨去我们那里过年,一群人也热闹。” 这话说出来也只能宽慰,想一想也不可能,然而徐颂宁还是笑着答应了,点着头保证。 三个人又谈了一阵子话,霍修玉和宋景晔拍着她的手离开了,徐颂宁腰酸背痛,疲累不堪地站起身来,却见一直角落里窝着的云朗过来:“阿清寄了信来,这次还有一封,是侯爷的!” 他已经许久没有信寄来。 如今终于有一封手书,那便是大病痊愈,醒转了过来。 徐颂宁只觉得心头悬着的石头骤然一松,接了那信封过来,无论如何还是先拆了薛愈的,他字一如往昔,写得内容也简略,说了他自己一切无恙,反复道“无为我忧”,徐颂宁唇边勾起了又欲盖弥彰地放下——谁担忧了他? 那信写到最后,说了他会近日回京,缱绻的情话讲过,终于正儿八经地开始说事情了。 是关于那位崔夫人的。 他语气很正经,半点没插科打诨,详细地交代了他和这位崔夫人之间所有的交情,细数起来也不过两三句,幼年时候父亲彼此交好,上门拜访的时候见过一面,也许说过话,但是实在记不起,出京后则一直忙于公务,二人连面都没见过。 至于他昏迷那段时间,他也深刻反省,说是他没提前嘱咐好身边的人。 这些事情似乎也无可厚非,他们都不是喜欢在外人面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