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来到那座静谧小院中,还未出发时,将军曾在地图上将其标识,“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我们推测了几个晚上,可信度还是很大的”,将军这么说到,的确,几个晚上的时间,他不寐不眠,帐子里挂满了京中的地图,精确到了每一条街每一座房子,与提木长老二人,细细勾画,仔细推测,就是为了今日。 此时院中尚且宁静,空气稀薄而清甜,院内种满了一些乡下人家常种的小花小草,花散发着淡薄的香味,飘到他的鼻子里,鼻子饥渴的吮吸这难得的平静,这气息让他想到了童年。 他踮起脚,动作娴熟而神情紧张,他克制住自己,一如平常训练时,让自己如猫捕食猎物一般,坚决不肯发出哪怕一点点响声。院内的房子低矮而古旧,他从砖瓦上推测它的年龄,是多少年前建成的?壁上是凌乱的青苔,向下延伸至屋角,湿淋淋得一片,砖石如前朝古物一般散发着冷然的气息。 快老了,快化成灰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脑中搜寻着信息。记忆乖顺而听话,如帆船浮现海面,渐渐出现在他的思维内,七个人,最先要救走的是七个毒萝权贵。 眼睛从黑色的布套中露出,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窗户残破,视线从中透去,屋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也没有敌人。他有点疑惑,不是房内,那又该在哪?院中?院中一片平坦,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除非这些权贵们学了藏身土下的把戏,否则又怎么能躲藏起来? 接着寻找,院外,半人高的荆棘,杂乱的野草,恼人的蚊虫,一个个向他扑去。他轻轻地将其拨开,努力地,轻轻地,不发出一点声响,没有声音,便没有危机。两只精细小巧的镰刃握在手中,斩下野草,流利而柔畅,野草如人的碎发般飘落,很快又被风吹散。 人究竟在哪?夜一分一分的逝去,已不是天幕会是何时破晓,不能再拖延了,他从心肺里呵出一口气,被遮挡,又重新被吸入至心肺中,不能再等待下去了。他抬起头,双眼仓皇,四处寻找,西部是国道,东部是官房,北部是条小河,只有南部,南部是一片竹林。 不再犹豫,几乎是如飞一般,他掠起身,驶入那竹林之中。林中湿潮的水汽瞬间包围了他,将他的脸,他的衣服,他的身体打湿,脸上流下液体,是竹子们叹出的气,那叹息凝结成霜。霜落在他的脸上,朦胧了他的双眼。 眼睛湿润得难受,但依旧睁开,脚步踏在潮湿松软的土地上,略略打滑,但没关系,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加快了速度。林中鸟,林中鸟,这反而是另一种飞翔的经历。 人在哪,这是身体无形发出的呼喊,微光在前方透露,犹如只有在暗夜中方可一见的星光,竹林已走了大半,始终未听到人的声音。他在做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