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渔没忍住唔了声,触电般浑身发麻了一下。 “温舟勍……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摘樱桃的手顿了下。 “嗯。” 商渔:“那时候我们好狼狈。” “但是又好快乐……” * 卡朗雪山下的木屋前,商渔养了三十九头羊。 每天放羊前数一遍,日落时数一遍,确保不会多一只,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最主要的是确认不会少一只。 每只羊上都做了专属于她的标记。 这天,雾霭沉沉,乌云低压,水汽泛滥,一场大雨随时都要落下。 商渔早早结束了放羊,今天是她的18岁生日,今晚过后,她就是个成年人了。 昨天她和温舟勍便商量好今天早点结束放牧,道路还不通,两人去不了镇上,这里也做不了蛋糕,但是可以烤一只小鸡吃吃。 只是,商渔在数羊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只羊。 她坐在大黑上,踩着马鞍,着急的又数了一遍。 “不用数了,确实少了一只,是……那个叫猪猪的。”温舟勍看商渔着急的脸色都不大好了,便说:“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先回小木屋做点吃的,我去返回找找。” “不行!”商渔不答应,“你腿走路还不方便呢,再说你人生地不熟,怎么找。” 狼咬了小腿,温舟勍最近走路才正常,她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去。 商渔咬咬牙,骑着大黑说:“我去,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挥动马鞭就走了。 温舟勍喊她,脸黑成一片,着急去追。 商渔已经骑马远去。 大雨很快就落了下来,雨势很大,打在脸上利刀般生疼。 商渔忙了一天,又连着找了两个小时的猪猪,此时精疲力尽,脸都跟着发白。 大黑也走不动了,泥土里他行进困难。 商渔听着他粗喘的呼吸,只得下马拉着他往前,一边大喊:“猪猪!猪猪!” 她的每只羊有名字,有灵性,听到她的喊声能从另一个山头跑过来。 可是她找了很久,始终没有听到羊蹄跑过来的声音。 她拉着大黑走的很慢,从草原进入森林,依旧没有看到踪影。 她放羊的圈子固定,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商渔着急,那不仅仅意味着一头羊,她的生活来源,更意味着章姝失望的眼神甚至对她的毫无留恋。 她怕听到她说:“你是个小累赘……” 真的很怕,因此哪怕下着大雨,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她还是不知疲倦不能放弃的一遍遍喊着:“猪猪!猪猪你在哪!你出来!” “商渔!” 身后忽然传来温舟勍的喊声,商渔仓皇转头,温舟勍发前流水,拧眉白着脸严肃的瞪着她,一边急喘气,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怒火,浑身湿透,雨水洗脸似的在他脸上泼来泼去。 他扒拉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她走过来,状态糟糕。 可能两个人同样糟糕。 他脚步沉沉,走到商渔面前时一把扬起了手就几乎要打下来,在对上她脆弱茫然的目光时,重重的薅了把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拍了自己几下,他几乎要疯的说:“商渔!你他妈吓死老子!” 他一路寻着马蹄,一边绝望一边找,几乎肝胆欲裂。 商渔嗫嚅嘴唇,“对,对不起。” 她看他暴戾的拿自己的头发泄,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眼眶红了:“要不你还是打我,轻轻的……” 温舟勍恨恨:“我打不死你。” 说完,下一秒揽住她的肩膀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勒紧,衣服尽湿,温热贴着温热,骨头撞上骨头,他抱的像是要把两人拼作一团,挤得胸腔都在发疼也不丢手。 “商渔算我求你了,你厉害行不行。”温舟勍咬牙放狠话,内容却是:“下次做什么事,别一个人,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叫上我,我真被你吓死了……” 雨这么大,她一个还没18岁的姑娘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碰到野狼,会不会遇见盗猎贼,更甚在哪里摔倒后滚下坡起不来,他从她身边的坡道走过却压根没听见她低喘的呼救声。 温舟勍想得头皮发麻,浑身从里到外都泛着冷意,骨头都在打颤。 他一路追着找过来,雨水到他身上几乎要冻成冰,胸腔破洞被寒冷洗刷,浑身泛不起一丝热意。 “对……对不起。”m.cOOJx.cOM